第622章

“清醒了没有?”他喝道。

聂如咎愣了一下,接着便是笑了。他抬手拭去脸上酒水,笑道:“我本就是清醒的,又何来清醒没有?”

他站直身体,用一副调戏的口吻道:“你是不是吃醋了,不想看他们陪我。想自己来啊……”

他揽着冷风盈的腰,凑到他面前。他眼里含着水光,似乎被酒意晕染,又似乎是泪要涌上来。

可他面上还是笑着的,他端详着冷风盈,觉得他的脸实在眼熟的很,像极了一个人。可当他与冷风盈四目相对的时候,却像是被针扎到了一样,浑身一震。

他陡然想起了这双眼睛的由来,想起了那个可念不可说的名字,想起了那个人。

他慌乱地推开冷风盈,摇摇晃晃地抱起左侧那个小倌,抱进怀里,凑过去一亲芳泽。

“酒不醉人人自醉,来,我们喝。”聂如咎又疯魔起来。

冷风盈反复地吐气吸气,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掉头跑了出去。

聂如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将小倌刚为他倒好的一杯酒送到嘴里。

是啊,他千杯不醉,他怎么就不醉呢?

醉了便可忘却前尘,一觉到天明,多好。

“父亲,我觉得我已然大好了,我现在可以出去了么?”荆忆阑换了身白袍,依然是往日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只是他眉间似乎凝着霜雪,细看去,尽是抹不开的忧愁。

仇寄寒坐在罗汉床上,面前是一方矮桌,而他手上拿着个药碾,正在为荆忆阑磨药。

仇寄寒抬头看了荆忆阑一眼,答非所问地道:“这些年来,你一直不喜欢我,从不肯开口喊我一声父亲,如今为了那孩子,你倒是先示了弱。”

荆忆阑面色不变,只对他道:“我必须找到他。”

仇寄寒放下药臼,招手让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