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没有答应。但我敬佩拓跋逍是个真汉子,便与他一同饮酒至酒醉,一觉醒来衣着完好,我便以为无事发生。想来便是在那时候他在我身上留了点小印记,留给你看。”沈长歌又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干燥的唇舌,继续道:“战略图我从来没有拿过,要仿照我的笔迹或者印章十分容易,但我没做过。再说,若是拓跋逍真想进攻周国,有了我这个活地图,还要什么战略图。”

南宫炽深以为然,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策,对方对他的性格太清楚,知道到什么程度才能引起他的猜忌。可叹他之前被这些东西蒙蔽了双眼,竟将黑的当做白的,白的当做黑的,导致这一切后果。

“刀我没给过他。是他在那晚上从我身上偷走的,估计那时起便想杀人然后栽赃到我身上。灵虚观的观主估计是假的,我那时候想套他的话,没套出来,你就出现了。我也不知道拓跋逍为什么会出现在冷宫,我病了,会经常昏睡很久,谁来都不会发觉。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是真是假,陛下你自己定夺吧。”

“我信你。”南宫炽斩钉截铁地道。

沈长歌却根本不在意他这句话。其实他觉得南宫炽说这些也已经晚了,他把自己推到这个地步,就算真相查出来,于他而言,也没太多作用了。

“查出来之后,若证明草民无罪,可否让草民官复原职?”

南宫炽见他主动提要求,心上一喜,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那就请陛下现在放草民离开吧。”

南宫炽的笑意僵硬在了嘴角。

“真爽,老子受苦受难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天。”温斐表示扬眉吐气,“球,你真该看看他现在的表情,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毛球看了眼自己莫名兴奋的宿主,表示理解。

嗯嗯,间歇性狂躁症,正常正常。

“真相即将大白,可以开虐了。”温斐一槌定音。

暮色四合。

德馨郡主坐在轿子里,轿夫已经被她先行挥退了。她掀开轿帘,看了看外头,再三确认地点没错,心里忍不住焦急起来。冷情与她约好了,在此地来接应她。怎么她等了都一柱香时间了,接应的人还没出现呢。若再不来,等城门一关,可就走不了了。

正想着,从巷角突然饶出来一个穿着粗麻衣服的男子,头发用一根灰色发带绑着,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模样还挺周正。嘴里含着根野草,神态有些吊儿郎当。

等他走到面前,德馨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这时才来,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