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长歌动作僵硬地从怀中拿出兵符。他一直都知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但他以为南宫炽是个例外,他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或多或少,是有些不一样的。可现实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收了他的兵符之后,这场闹剧也算到了尾声。一干官兵鱼贯而出,大殿里便只剩下了他们这一坐一跪的两个人。

第6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六)

“长歌,朕对你好失望。”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南宫炽也换了称呼。

“崇凛……”

“不要叫我崇凛。”南宫炽突然声音一变,恶狠狠地喝道。他不该叫,崇凛是长歌可以喊的,而他只是个披着长歌皮囊的骗子。“你现在是一介草民,你应该叫我,陛下。”

“我沈长歌以生命起誓,我从未做过对你,对周国有任何不利的事情,若我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面对这样的毒誓,南宫炽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他看了沈长歌半晌,突然道:“我一直不肯相信那个梦,现在我终于信了。我梦到你那一仗败给了北夷,你果然败了。我梦到你背叛我,你果然这样做了。我梦到你与拓跋逍纠缠不清,也实现了。”

“你宁愿相信一个子虚乌有的梦也不愿意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你?啊?你让我怎么信你?”南宫炽猝然站起身来,抬脚想要踢他,却半空中刹住脚,踢向了一边的桌子,直踹得它翻了两翻,茶盏碎作一团。

沈长歌没想到南宫炽对他的信任竟然单薄到这种程度,他悲到极致,反倒笑了出来。

南宫炽看他笑,愈发怒不可遏,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扔到床上,只听咔擦一声,沈长歌手腕上已多了一副寒光凛凛的铐子。沈长歌挣了两下没能挣开,发现这东西竟然还是精铁做的。

南宫炽从上而下压制着他,挑起他下巴。这个动作让沈长歌感觉受到了侮辱,他费力扭动想躲开,却被那人掰住脸问道:“拓跋逍,章少秋,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睡了多少个男人?凭的是你这张脸么?”

沈长歌气得满脸通红,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他们没关系。”

“呵,还想骗我,你回来那天身上还带着别人留下的痕迹,难不成还是我留下的?”

痕迹?沈长歌脑中灵光一闪,那天,灌醉他,拓跋逍!“拓跋逍跟他们是一伙的,北夷和西突,他们肯定有牵扯。”

南宫炽怒极反笑:“北夷与西突有百年世仇,一直以来冲突不断,怎么可能联手。沈长歌,你不要再骗我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