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持戒尺的弟子自然不可能把戒尺给酆儒竹,他往后退了一步,严肃地摇头拒绝。

酆儒竹撇撇嘴退开,斜眼看傅长言清瘦单薄的身体,心道有他受的了,就他这娘娘腔的小身板,估计最多挨十记就得疼晕过去。

然傅长言足足挨了一百记戒尺,虽被打得满头冷汗脸色发白,但他全程跪得笔直一声疼也没喊,与酆儒竹对比,形象一下子高了许多,堂内几名弟子都对他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刮目相看。

宋惊尘亦敬佩道:“酆小公子如此能忍,他日必成大器。”

傅长言低下头,似是自嘲的一笑:“从前与我娘相依为命时,挨打是家常便饭的事,这点疼又算什么。”

此前酆家祖坟被拆落魂锁遗失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宋知许这个酆家私生子勇敢与邪祟抵抗的英勇事迹也由此传开,故而旁人对他的身世有所了解。

宋惊尘晓得宋知许的娘已经去世,觉得自己戳了对方的伤心事,便露出几分歉意,对他拱手行了个礼。

傅长言回礼,末了拖着虚浮的脚步往外走,后背已经渗血了,背脊依然挺得很直,一副高风亮节不卑不亢的模样。酆儒竹对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道装逼也不怕被雷劈,明明是自己犯禁挨打,却还要卖惨博同情。

再说傅长言,装的别提有多辛苦,可做戏做全套,他得一路挺直背脊走回去,脸上还得做出黯然神伤的凄苦之色。

好不容易回到宋钰的院子,一进大门他就趴地上了,上下牙关紧咬着,冷气不停倒抽,疼得就差满地打滚。

“啪嗒”一声轻响,提着食盒的宋钰僵在了门口,他愣愣望着地上的傅长言,须臾才回过神来,迅速弯腰将他抱起,脚下瞬移到软榻边。

“呜,宋钰,不就吃几只兔子,你们家的人用得着把我往死里打吗!”

傅长言把脸埋在臂弯,趴在软榻上呜呜咽咽大哭。

宋钰脸色阴沉,寒意布满双眸,他抿紧了唇,将挎包里的伤药都翻了出来,随后去剥傅长言的衣服。

傅长言顶着一张泪脸,顺从地褪下血衣,待贴身的里衣也褪下时,他偷眼去看宋钰,见他剑眉紧蹙满脸苦大仇深的,一个没憋住,“噗呲”一下笑开,随即笑的停不下来,手捶软榻浑身发颤。

宋钰想必以为他疼疯了,忙引了灵力在指尖要为他疗伤,“长言,别怕。”

“我、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嗝我哈哈哈我没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