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晋王

小狐媚 小夜微冷 2280 字 4个月前

良嬿疑惑地看向赵宗旻,声若蚊音:“你、你真的会还我一个公道?”

赵宗旻凑近女孩,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眸子危险一眯:“那些侍卫就是孤的狗,狗若是不听话了,乱咬人,败坏主人的名声,主人一定会打碎它的牙。”

良嬿定了定神,艰难地抬臂,手指向跪着的朱大骏,咬牙切齿:“就是他!我母亲快饿死了,我连夜出去讨饭,愿以家传金锁和身子同他换点粮,他非但没有给我一口吃的,还抢走我的财物,拿鞭子打我,给我头上撒尿。”

她打算再添一把火:“不仅如此,我还偷听到,他说晋王阴险狡诈,是为了和什么吴王争权夺利,这才过来赈灾的。”

话音刚落,晋王跟前侍奉的大太监花平倒吸了口气,这晋王和吴王可不仅仅是争太子之位那么简单。

晋王母亲苗氏活着的时候,与吴王之母胡氏斗得厉害,杀了胡氏与前夫生的儿子。

后来,苗氏被妖娆貌美的胡氏挤兑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生生被丈夫赶回娘家,没多久就跳湖自尽了,就埋在豫州境内。

五年前吴王攻打豫州的时候,势如破竹,魏国名将守不住,派人递信给吴王求和,说如果不撤退,那么他们就会毁了你赵家主母苗氏的坟。

吴王是个铁石心肠的狠人,直接撕毁书信,下令全力攻打,前后不过十日,就攻下了数城,坑杀魏国五万将士,大挫魏国主力,扶持父亲在长江以南建立了梁国。

魏国名将大怒,也不客气了,将苗氏开棺戮尸,遗骨悬挂城头数日,宣告天下,是吴王逼他这么做的。

晋王听闻此事后,急得吐血数口,生生晕了过去,但当时吴王权势风头正盛,他什么都不敢说,硬把愤恨吞了下去,甚至还写贺表,恭祝贺父亲开国登基,恭祝大哥凯旋而归。

所以晋王吴王这对兄弟梁子深了,都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那朱大骏抢劫欺辱百姓,其实并不是大事,兴许只是被王爷狠狠打一顿,以儆效尤,可他若是说了晋王为争位惺惺作态的话,那绝对死定了。

只见朱大骏恨得双眼猩红,此时简直像头疯狗,大骂良嬿污蔑他,紧接着又以头砸地,说自己冤枉,转而,他又用�范プ采聿喙蜃诺氖菽腥怂镉癖觯�钏镉癖霾皇侨耍�砍雎粜值芡�吓馈�

这时,立马有两个侍卫上前来,用麻核堵住朱大骏的嘴,扬起刀鞘,用力抽打,不多时就将男人打了个半死。

赵宗旻剜了眼那朱大骏,不予理会,他垂眸,看见良嬿被吓得瑟瑟发抖,轻轻摩挲着女孩满是尿骚味的头发,柔声问:“孩子莫怕,孤会给你做主的,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良嬿哑然,回头,望向一动不动的二娘,号啕大哭:“我受委屈不算什么,求王爷给我娘做主,她被山神庙里的那三个男人害死了,他们就是吃人的恶鬼,禽兽!王爷,求求您还我娘一个公道!”

赵宗旻轻叹了口气,起身,他双手背后,俊脸含冰,眼里似有泪水,扫了圈垂手侍立的官员们,愤愤道:“孝女可敬,也可怜。天降灾祸,民生艰难,南与北的老百姓本就过得苦不堪言,谁知还叫这些恶吏大肆羞辱,被逼得躺在地上等死,这些事就发生在诸君眼皮子底下,你们难道不汗颜么?”

话音才落,众官员呼飒飒跪了一地,皆叩首认罪。

赵宗旻重重甩了下袖子,盯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朱大骏,厉声道:“王府侍卫朱大骏,抢劫欺辱灾民,残忍无情,明日正午于西平县凌迟,孤是他主子,责无旁贷,自罚一万两银赈灾。孤倒要看看,谁还敢再发这种不义之财,谁还敢肆意凌.辱百姓!”

转而,赵宗旻又道:“仗势欺人的官差该死,个别流民也可恶,把那三个杀人的流民也捆了,查清楚,若是他们真行了禽兽事,也给孤斩首!无规矩不成方圆,我看今后谁还敢造次。”

“王爷英明!”

诸官员连连叩首,偷摸用袖子擦脸上的冷汗,互相交换眼色,这位爷可真不简单,刚来第一天就立了规矩,明着斩杀侍卫、恶民,实则暗中警示他们这些地方官,如果不好好办差,下场就是抄家凌迟,这手腕儿可真够硬的。

“都起来吧。”赵宗旻望着诸官,皱眉道:“这些日子辛苦各位大人,救灾如救火,诸君要集思广益,发动地方豪绅,多办几个积善堂安置流民,差事做得好,孤必定会酌情提升,大大赏赐你们。”

说罢这话,赵宗旻垂眸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良嬿,对花平道:“这姑娘看起来重病垂危,先把她带回孤的行辕,让薛神医给她治治,至于她母亲,好生安葬了罢。”

听见这,良嬿艰难抬头,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轩朗俊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