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下没看到红袖，抬头一看，那丫头又悄无声息潜伏到屋顶上去看戏去了。

位置啊，视野开阔。但眼下杨若晴不方便再上去，只能站在地上看。

那边，黑凤揪住黄掌柜的衣领子，还在那疯了似的质问他先前那番话。

黄掌柜不厌其烦，大声说：“撒手撒手，别闹了，让人看笑话！”

黑凤怒极反笑：“看笑话？咱早就是一个大笑话了你不晓得？”

“你收回那些话，我要你收回那些话！”

她抓着他一通摇晃，歇斯底里的样子看起来真的疯了。

黄掌柜将黑凤的手指头掰下来，骂道：“你这疯婆子，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家，我还要回家带孙子呢！”

黑凤被推倒在一边，她哈哈笑着，“疯婆子？哈哈哈，你在床上可是叫人家小甜甜啊，下了床就成了疯婆子？”

小甜甜？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杨若晴更是耳膜一鼓。

这两人，会玩啊！

黄掌柜涨得面红耳赤，扭头朝黑凤啐了口，“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你不疯谁疯？你就是个疯婆子！”

骂完，他哆哆嗦嗦着爬起来，像一只流浪狗似的甩着尾巴奔向黄夫人母子。

他刚跑到黄夫人母子身前，黄夫人突然一巴掌拍在黄掌柜的脸上。

“你个为老不尊的鬼东西，你全身上下都脏，老娘不要你了！”

黄夫人打完一巴掌，又往黄掌柜身上啐了一口，那嫌恶的样子，就好像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丈夫，而是路边一个从粪坑里爬起来的流浪汉！

黄掌柜一脸委屈，捂着脸，弯下腰来可怜兮兮的求饶。

“夫人，我都是被那个女人勾搭的，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想沾点腥呢？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有几个小钱，年轻时候光顾着挣钱养家没顾得上，等到年老了，我就想松快松快，刚好这个女人主动送上门……”

“送上门的你就要？那狗屎你咋不去吃？”黄夫人指着黄掌柜的鼻子破口大骂。

黄掌柜讪讪，“狗屎那不能吃啊，再说了，这个女人便宜，白、嫖！”

“啥意思？”黄夫人问。

黄掌柜嘿嘿着，脸上还有点得意：“我向你发誓，我从没在她身上花过一个子儿，去县城玩，吃喝花销都是她付账，对了，上回我带给你的那两盒点心是她买给我吃的，还要更早前我送你的那条金链子，也是她送给我的……”

黄夫人边听边回想，脸上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