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和谭氏呼啦啦吃完了，把嘴一抹，空碗推了回去。

“爷奶早些歇息，孙媳妇就先回灶房收拾碗筷去了。”廖梅英一脸恭敬，端着托盘和空碗转身要走，却被老杨头喊住。

“永仙媳妇，这段时日永仙念书咋样了？”老汉关切的问。

打从老大迁到那处‘卧虎穴’，至今也个把月了，这刚迁过去才十多天，进门将近一年的孙媳妇突然就怀上了。

老汉从中看出了希望，所以询问起杨永仙的事。

听到老杨头的问，廖梅英站在原地，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番，而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爷，我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永仙念书念得咋样了，这个我说不准啊，得问他自个，他自个肯定有个比较的。”

老杨头皱了下眉，“他念书和做文章的时候，你就在边上伺候着，他有没有烦躁，或者不顺心的时候？这个你总该晓得吧？”

经老杨头这番引导，廖梅英又细细的回想了一番，道：“以前陪他念书的时候，好几回他写文章，写了一半就揉了甩到纸篓里去。”

“我问他为啥要甩掉？多可惜呀，他说不尽如意的文章便是糟粕，看到就心烦意乱。”

“这段时日，我极少见到他如此了，写文章很多时候都是铺开纸张，沾上笔墨便一气呵成的写完。有时候写完了，一个人还要把文章给举起来，走在窗前再细细的回看一遍，似在欣赏。”

听到廖梅英这番描述，老杨头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这就妥了！”老汉道。

“你回去继续好生伺候着永仙，让他不要分心，全力以赴的念书做学问，为今年秋闱做准备。”老汉叮嘱道。

廖梅英轻轻点头。

老杨头又扫了眼廖梅英的肚子：“还有你自个，也要仔细些，你肚子里可是怀着我们永仙的娃，咱老杨家的长房长孙曾孙子。”

“爷奶不把你当外人，咱家永仙将来必定是要飞黄腾达的，你妻凭夫贵，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如此。”

“所以你一定要争气，给我们永仙生个儿子出来，李绣心虽说已生了一个儿子，可她那终究是妾出，名不正言不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