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子门生 磕谁谁BE 2107 字 2022-09-14

殷宁是战败和亲,身后遥遥跟着一条街那么长的大木箱。

说是嫁妆,实为求和。前些年的慕云公主去和亲云南王,起码还有皇家身份可靠,再怎么说云南王也不敢怠慢了她。

可殷宁不同,大熙与塞北一战,输的狼狈不堪,他过去之后真真是生死难料。

阿风扒在窗上,将帘子掀开条小缝,恋恋不舍地看着这日后难得再见的京城。

殷宁却像是毫无留恋般,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看着马车里随着行进车轮而一抖一抖的流苏发呆。

“少爷,您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阿风放下帘子,笑着问他。

殷宁似是几位疲倦般摇了摇头,换了个姿势坐着。

忽然,他被坐垫底下什么东西硌到。

殷宁疑惑地挪了挪位置,从那个地方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小书来。

封面是深宣洒金纸,装以九股八宝线,极为精致小巧。只是不知里面是何内容,他好奇地翻开来。

阿风也看到,凑近来问:“是什么呀,少爷?”

殷宁翻了两页后,却猛地将之合上。清秀的脸双颊飞红,眼角眉梢带了点薄怒颜色。

他把这书又塞回坐垫底下,冷声道:“没什么,腌臜东西而已。”

第3章 忠君之事

殷宁虽然马上把书扔下,但无意间翻开时闯进脑海里的那几副图就像是在心里扎了根。

当时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旁边还有阿风探头探脑地偷瞄,他只能掩人耳目,慌张地把小小的书本塞进马车坐榻垫子下面的角落里。

几次借着中途停下来休整的当口,他都想要趁人不备扔掉。

但皇家跟来的护送侍卫就像是接到了任务,在严密监视他一般,根本就不放他一个人独自待着。即使是去如厕,也要派两个五大三粗穿着盔甲的士兵跟着他和阿风。

一天下来,殷宁竟是没能找到机会去扔这东西。

他一想到那上头所画罄竹难书的糟粕浊物,一向宠辱不惊的脸顿时飞起轻薄绯色。

两个男子,如、如何能够那样,脱得赤条条抱在一起......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污人清听!

因婚期将近,晚上车队也并不休息,护驾的将士们昼夜轮替赶着一匹匹宝马,往塞北的藩城日夜征程。

这马车上驮着的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财宝,以及殷宁。

相比于红绸装饰的嫁妆,殷宁所在的车辆仅仅是深锦披盖,并无特别装饰,倒像是最不值一提的玩意儿。

刚走出京城时,阿风还天天好奇地看向窗外,看到什么在京中未见过的新鲜东西都会叫他的少爷来一起看。就算殷宁精神恹恹的,他也要绘声绘色地讲给殷宁听,给他解闷。

但到了第三四天上,连阿风都水土不服,怏怏蜷缩起来。

殷宁被框在马车里,本来就对前路心灰,压抑的四角看不见天,触不到地。偶尔被放出去吃饭,也不过须臾就要重回牢笼。

那些将士们都是粗糙汉子,在外领兵打仗惯了,总有一副豪放做派。无论是吃饭还是喝酒,都吵吵嚷嚷如同在打架一般。

殷宁不是皇亲国戚,只是被勉强给个封号塞去顶缸的倒霉鬼。在他们眼里与那一箱箱金银珠宝无异,只求不丢了就好,自然也不需要给予多少格外的尊重。

殷宁吃得斯文,速度自然就慢了许多。他不好意思总给人添麻烦,后来只能囫囵两口吞下不合口味的饭菜,或者毫无水分的干粮。

他本身就身量纤弱,不过几天,那身不伦不类的所谓婚服就在身上开始晃荡,多了消瘦下来的空隙。

这几天他们已经到了塞外,风沙都变得很大,晚上能听到远处狼嚎和擦过远山的狂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