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这是严赋,你应该见过吧。”
“见过。”弥月笑着望向严赋,“严馆长好。”
严赋衣冠笔挺,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活像一位国王坐在了自己的宝座上。林青山的姿态就要懒散许多,有些漫不经心似的给荆荣也做了个介绍,“这个是荆荣,弥月的男朋友。说起来,他也是滨海人,严馆长或许还认识呢。”
弥月脚步一顿。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林青山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者是想分散一下严赋集中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或者是想通过“男朋友”这一重身份,借一借荆家的势。
弥月模糊的有一种感觉:严赋不光是想拉拢林青山,似乎……还想打他这个学生的主意。
荆荣也是人精,听林青山这么一说,立刻就顺杆爬了上来,“严馆长好,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上次我陪我爷爷去拍卖行,还有幸听到了你的讲解,真是印象深刻。”
严赋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怎么会不认识……荆老还好吧?有段时间没见过老人家了,我之前还给他寄了请柬,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鉴赏交流会呢。”
荆荣假装不知道这事儿,“是吗?那家属能跟着去看看吗?”
严赋看着他,表情十分温和,“当然可以。年轻人就是要有好学的精神才对嘛。”
荆荣连连点头,“您说的是。”
严赋又说:“你回去转告荆老一声,就说我们的鉴赏交流会还邀请了两位民间收藏家。他们会带着家传宝贝来参加会议,到时候各位行家还可以给这些宝贝鉴定鉴定。”
荆荣继续卖蠢,“都是什么宝贝?”
严赋微笑,摆出一副神秘的姿态,“这个么……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弥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头去看林青山,见他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似乎对严赋抛出的诱饵全不在意。
严赋并没有告辞的意思,林青山也做不出硬把人撵走的事。
弥月猜出他们之间多少也是有些交情在的,便主动拉着荆荣去厨房洗水果。
客厅和厨房之间还隔着一个餐厅,客厅餐厅之间有玻璃墙划分空间,因此在厨房里洗水果的两个人都有些听不清客厅里的谈话。
而且因为空间开阔,玻璃墙又不具备遮蔽性,厨房里的两个人也不好做出挤到门口偷听的样子来,只好老老实实地洗水果。
他们家人(动物)多,就算小毛这样的喜欢肉食的选手,饭后也是要叼几颗葡萄来凑凑热闹的,因此水果消耗的也比较快。
还好林镜在家里留下了一位做饭搞卫生的阿姨,否则只靠两个大男人,要照顾这几只毛茸茸还真有些麻烦。
荆荣偷偷观察客厅里那两位相处的情形,跟弥月咬耳朵,“他们以前就认识吧?”
弥月摇头,“没听师父说过。”
“感觉不像是场面上认识的陌生人,”荆荣继续观察,“真要是那种场面上认识的人,应该不会厚着脸皮追到家里来,对吧?”
弥月也是这样想,真要如此,严赋肯定会带一个能跟林青山说得上话的中间人。
如今他是自己来了,那就说明他们之间不需要中间人,是原本就能说得上话的关系。
弥月决定回头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严馆长的底细。
正想着,就觉得荆荣又凑了过来,小声的问他,“他说会有民间收藏家带宝贝来……你会动心吗?”
弥月想了想,“有些好奇吧,但去不去,要看师父怎么决定。”
在这样的事情上,他肯定是听林青山的。
“这要是严赋抛出的鱼饵的话,我觉得肯定会有人上钩的。”荆荣说:“古玩协会和古玩收藏协会的那些会员,不一定个个都对协会有多高的忠诚度。反正本来入会也是为了获取更便捷的资讯,自然是哪里有好处,就往哪头走。”
“这种人肯定有。”弥月也不能否定他的话,但他还是觉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奔着利益而入会的。
“像我师父这样的人,古玩协会里就有不少。”弥月试图反驳一下他的说法,“而且他们作为行业内部人员,多少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