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省实的高二一周有两节活动课,最后一节便是在周五下午。因为是开学第一周,所以这节活动课便用来做了社团纳新。

跟一些严校不同,省实的教学活动没那么死板,不仅体育课有篮球、排球、网球、健美操、羽毛球等正儿八经的课类,还有丰富的课外社团,比如舞蹈社、朗诵社、手作社、科学社、辩论队、话剧社、合唱团、校刊编辑部等。

每一年的十二月份,正是宁市天气最舒服的时候,省实会举办三天的校园活动节,以学校里的那条蜿蜒溪流“曲水”为名,命名为“曲水节”。在这三天里,各个社团都会进行一次汇报性的表演,另外还会放映电影、举办一些娱乐性质的比赛等等。

这是省实的老传统,在卷生卷死的今天,校领导层也考虑过将之取缔,毕竟十一月份还有运动会,这样接连停课,实在是太奢侈了。取缔的消息传来,不少校友远程谏言,希望学校慎重考虑。

这里面大部分都已为人父母,有的甚至已经到了白发苍苍耄耋之年,也不乏在文化界、教育界有一定地位的学者名流,他们在公开信里写:一想起我的母校,省实验中学的曲水节,我就觉得回到了青春。我有一把钥匙放在了曲水节,即使已经八十岁,也能在这里打开我装着记忆的铁皮盒。

在如此的声浪下,省实在校内和家长会内举办了公投,以91赞同的比例保留下了曲水节。

因为下午要纳新,加上又是周五,因此才到了中午就开始人心涣散,老邢巡视都巡视不过来,哪间教室都在讲小话,他咳嗽都快咳出肺结核了也收效甚微。

「问问,你想参加什么?」午休,严师雨跟安问传小纸条。

安问回了个「不知道」。

其实九点多大课间时,已经有一个校内神秘组织的学姐找到了他,表示要把一项重任交到他手上。

他以为是什么,搜到学姐交给他的企鹅号——妈的,原来是表白墙。

他在走廊尽头偷偷摸摸逛了十分钟历史表白墙,出来再见到任延时,目光都不一样了。

你妈的,沾花惹草孔雀开屏的玩意儿!

严师雨以为安问什么功课都没做,便干脆靠近他身边,胳膊肘几乎擦到。

她用气声说着悄悄话,为安问科普:“我高一参加的是话剧社,但一直演配角,汇报表演就上去了一分钟,舞蹈社挺有意思的,不过我想学女团舞,他们一般都练双人交谊舞,辩论队、朗诵社、合唱团你就算了,你文笔好吗?校刊也很有意思的,我们不是很多明星校友吗,你进了校刊就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叮叮,藏在桌肚深处的手机震动。

严师雨以为是闺蜜又找她发爱豆疯,拿起一看,差点昏过去——任延!任延给她发微信!

打开。

任延:「嘘。」

严师雨脸色瞬间爆红。嘘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太暧昧了!他竟然没有直接说闭嘴哎!“嘘”——总感觉很温柔呢!

安问疑惑地蹙了下眉,不知道严师雨为什么忽然如此脸和耳朵都通红,严师雨不矫情,埋头凑过去请安问看,咬着唇,一个劲地冲安问眨眼睛。

安问:“?”

严师雨一笔一画:「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安问:“……”

任延本意是想让严师雨闭嘴放安问去午休,但又不好太不给小女孩面子,只能采用语气最模糊的一个拟声词来表达不满。只是刚趴下安静了几秒,椅子腿便被轻轻踹了一下。

任延以为是严师雨,眉头微蹙凶狠烦躁,安问又轻轻踹了他一脚,抬了抬眼神,不太高兴地瞪着他。

见是他,任延的眉心一秒钟放平了,还没明白过来,安问冲他:“嘘。”

任延无语,有火不发,反而无声地失笑哼了一声,勾着唇复又趴睡了回去,原本罩着后脑的手对他比了个中指。

他冲别人比中指是挑衅,冲安问……冲安问……严师雨看傻了——这一来一回的怎么这么像调情啊?

「sos!」

吃瓜闺蜜小分队的小群又开始嘀嘀。

「姐妹们!我知道报什么社团了!」

「啊?你不是要应聘校拉拉队吗?」

「拉给屁拉」妙龄少女空□□粗,「我决定了!安问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dd姐妹,终于准备出手了是吗!」

「小哑巴真的好涩哦,戳烂我xp!」

「嗯!」严师雨发了个握拳的表情包,激动得嘴唇都快咬破了:「我觉得任延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