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要这样,难受要跟我说,知道吗?”

“嗯……”

须瓷一开始还有些僵硬,慢慢便随着傅生的力道放松下来,完完全全地靠在傅生怀里,不知不觉阖上了眼睛。

他听见傅生在耳边说:“困了就睡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出去,我就在前面片场不会走远。”

“好……”

意识在温暖的包裹中逐渐下沉,可没过一会儿,周围便从暖烘烘一片变得阴寒。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这道长长的走廊,苍白的灯光忽闪忽闪,时而明亮时而黑暗。

走廊两边都是病房,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痛苦的呼唤,他一间间看过去,可里面都不见人影。

他每走到一间病房前,就会发现病房里的声音也随之消失,直到他看见了自己。

他被绑在床前,望着病床正对面的屏幕,上面循环播放着一些令人作呕的视频与照片。

电击的疼痛让人绝望,他被迫观赏着屏幕上照片中猥琐的男人及那猥琐的行为动作……

他想闭上双眼,可即便失去视觉的冲击,那些低俗不堪的话语依然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

他试图挣扎,可却慢慢被眼前的黑暗吞没,越陷越深……

一声闷哼,须瓷缓缓睁开黑色的眼眸,没什么情绪。

刚才的梦境对于他来说算是习以为常,刚从里面出来的那段时间,正是他应激反应最严重的阶段。

那时候,只要有人靠近他,不论是异性还是同性,他都会感觉近乎窒息的反胃。

但他也很幸运,在里面待的时候不算长,经过两年时间的消磨,他已经能尽量克制住自己,至少对无异心之人的接触反应不再那么激烈。

即便如此,他依然很难与他人进行长时间的接触,除了傅生之外——

他永远眷念他的怀抱,迷恋他的体温。

外面好像又开始下雨了。

须瓷摩挲着身上的毯子,应该是傅生给他盖上的。

旁边还写了一张小纸条:“醒了来找我,或者发信息跟我说。”

须瓷缓了许久,直到胃里那股呕吐的欲望随着毯子的温暖慢慢散却后,他才打开手机给傅生发了条消息。

这款手机不算很新,但至少比须瓷之前那个好很多,反应极快,也不卡顿。

须瓷退出微信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相册,发现里面竟然有很多关于他的照片。

照片的时间都很早了,多是以前他们在一起时拍摄的,其中竟然还有两段他跳舞的视频。

其实开始学习跳舞后,除了训练之外,他只跳给傅生看过。

每次跳完的下场无一例外,总要挨顿操。

其中一段视频的末尾,他被傅生箍在怀里,镜头越过他隐约可见傅生的西裤,他的双手被拘在背后,跨坐在傅生腿上。

傅生带着星点笑意问:“叫我什么?”

须瓷妥协地哼唧一声:“哥……”

话音刚落,视频就结束了,因为举着手机的人已经无心继续拍摄。

须瓷从过去的记忆中回过神来,除此和他有关的照片之外,就是他们一些生活的日常,还有关于糯糯的照片。

傅生本身摄影技术就很好,他们第一次见到糯糯的时候,小狸花正趴在无人的草地上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