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希的呼吸有些急促,“我能进去吗?”

唐绛香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往他身后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邬希的心情就瞬间沉下去。

她这是在观察秦 泽有没有跟他一起来。

所以秦 泽没在这里。

像是确认了安全,唐绛香侧身让他进来,走路的姿态很优雅,给他泡茶也是行云流水,看上去赏心悦目。

小时候见过的那些影像照片都记不太清晰,但邬希能从她现在的动作中看到过去的影子。或许是他看起来人畜无害没什么威胁,唐绛香跟他坐在一起时并不像个疯子,就像个普通的邻家阿姨,带着贵妇人的气质。

“之前吓到你了,阿姨跟你说声对不起”,唐绛香声音也温温柔柔,不似上次那般要么压抑要么歇斯底里。

“你一定是个好孩子”,唐绛香以手掩唇咳了几声,缓过劲来叹口气,“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自从得了病,我见到谁都会害怕,但是见到你居然没那种感觉。”

“上次我发病,说了好多秦 泽的坏话,还怂恿你们分手,你都不要放在心上,那是我在胡说。我跟他相处不多,他从来没对我做过什么恶事,我在迁怒他。”

她眉眼间渐渐笼罩哀伤,“他也是个可怜孩子,我不该迁怒他的。”

邬希攥紧水杯,又被烫得松开手,“他在秦家过得不好吗?”

“没有人能在秦家过得好,那鬼地方就是十八层地狱”,唐绛香似乎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的事吧,秦 泽应该都和你说了。”

想起她被公公强迫还怀孕生子的腌 事,邬希有些回避,不想刺激她想起这些,想要开口转移话题,却听见她又问,“那你知道秦 泽的身世吗?”

秦 泽的身世不就是私生子?邬希一愣。这也应该是唐绛香的伤疤之一,主动揭伤疤的人真的很少见,正常人尚且不愿回忆痛苦,何况是被痛苦逼到崩溃的疯子。

“我的丈夫叫秦元朴,你应该知道,早些年我们刚刚结婚,也是一对神仙眷侣,就和你们这些谈恋爱的年轻人一样”,唐绛香深陷回忆,慢吞吞呢喃,像是呓语。

“但我身体不好,婚后好些年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查,查不出毛病,请了有名的中医调理,一直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