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停滞了半分钟,门锁咔哒轻响,缓缓打开一条细缝。

“砰 ”,邬希抬手就把门猛地推开,没想到秦 泽躲也不躲地就站在门口,厚重的木门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发出闷钝的一声响。

听着就疼,助理打着哆嗦轻嘶一声,赶紧为老板辩解作证,“老板今天发烧了,所以才在办公室休息”,绝对没有搞什么办公室恋情。

原本正摸着自己额头温度思考能不能蒙混过关的秦 泽僵住,就这么被助理出卖。

他后退两步,对上邬希的眼神,突然俯下.身,两手撑住地面,“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很健康。”

眼瞧着老板像是被体罚一样开始做俯卧撑,助理惊慌失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没能预判到这种离谱的发展。

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懂。生病了就可以获得恋人的关怀,对于老板这种痴情种来说应当是好事一桩,男朋友都已经找到办公室来了,正是该亲昵的时候。

他不懂,邬希却有些懂了,目光里的凌厉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复杂。

野兽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强大,一旦身上带了伤病,就要躲藏起来,躲到不被发现的地方。

人不该这样,但秦 泽是这样。

邬希蹲下,双手环住秦 泽的肩膀,把他拥到怀里,轻轻拍了拍,直到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变得平静才开口,“站起来。”

十几年的伤口深可见骨,哪怕季牧权如今已经成了阴沟里的老鼠,过去那个几乎被他摧毁的季泽也难以走出阴霾,以至于秦 泽接受不了从前的自己,也接受不了一点点孱弱。

但是他必须站起来。

办公室里不冷,但温度也不高,最主要的是没有一点人气儿,没有谁会在这种地方养病,就连工作狂邬江河都不会。邬希牵住秦 泽的手,带他站直身体,然后摸他的额头,语气不容置疑,“跟我回家。”

目睹了一切的助理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收拾好了药递给秦 泽,然后就缩到旁边,目送老板像一只大狗似的乖乖被人牵走。

真好哄啊。甚至都没哄,寥寥几句话就把生病之后格外暴躁的老板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