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江河慢条斯理擦着手,眉眼间却掩饰不住暴怒,不止保安,拍卖会的负责人也迅速赶过来,赶紧跟这位大金主调解问题。

男人被泼了满脸酒,非但不敢起争执,反而满脸陪笑,要和邬江河握手,“久仰您的大名,我是向……”

“向氏矿业是吧,我记着了”,邬江河干脆地打断,一点面子也不给,吩咐保安把这胆敢骚扰侮辱邬希的废物东西赶出门,语气居高临下,说不出的冷厉。

哪怕是向家那个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头子亲自过来找他,这事也免谈。

拍卖大厅四处都在窃窃私语,向氏矿业的名字就这么被点出来,有邬江河这句话在,哪还会有人冒着风险愿意跟他们合作,销售供应链这种东西,平时轻易没什么差错,但说断就能直接断掉。

邬希倒了杯茶水扇扇风,准备一会儿晾凉了给爸爸降火。

透过邬江河的一举一动,他仿佛能同时看到邬爷爷和赵治恺,这祖孙三代完全是一脉相承的暴脾气,只是年纪越大的越经过沉淀会内敛许多。

邬江河显然没有发泄够,仍然不满,坐在邬希旁边,开始拍卖之后就没停过询问,只要上来一件拍卖品,就要反复问邬希,“想不想要?”

邬希摇头。

不想要,那也买了吧,挺好的玉,配希希。

邬希再摇头。

不想要,那也买了吧,名家藏品,希希就是学画画的,肯定有帮助。

不加掩饰的行径很难不引人注意,哪怕是对人情世故不怎么关注的人,也都意识到他俩关系不一般。

其中有一些人见过小时候的邬希跟着邬家夫妇参加宴会,熟门熟路上来寒暄,另一些只见过赵治恺这个邬家默认继承人的,邬江河会带着一种炫耀般的口吻向他们介绍,来来回回的人多了,也就再没人不知道邬希是邬江河的小儿子这件事。

邬希脑壳被吵得发昏,但难得见到邬江河露出高兴的模样,甚至有些孩子气,他揉了揉脸,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拍卖会散场,邬江河没带司机,为了亲自送邬希回去,全程滴酒未沾,送到地方下车之后又一路跟着上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