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我早跟你说过,没那个胆子来真的,就不要乱说话。”

学生寝室的单人床本就狭窄,邬希被动地陷入被子里,满身全是秦 泽的味道,头脑更昏。秦 泽的骨架太过宽大,两臂一撑,就让人无处可逃。

“不动你,不用怕我。”刚出事的时候他就立刻查过那种药,效果猛烈但比较容易消退,用量少还不至于伤身,不需要非得发泄。

就是得委屈乖宝儿忍忍了,难受是肯定会难受的。

“去你的!”,邬希骂他,用力拍他胳膊,跟铁打的似的,反倒手疼,又死死扯住他的衬衫,一个寸劲儿拽开半条袖子,就从口袋里掉出来一个小巧的玩意,被秦 泽眼疾手快接住,紧攥藏好。

只是从眼前晃过一瞬,邬希却依稀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要去掰开他紧握住的手指。指甲抠进肉里,秦 泽不在意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却无法违逆邬希强硬的意愿,眼神闪烁,终究松开了手。

一颗纽扣从他的掌心掉落,落到床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无比沉重。

静默半秒,邬希使出吃奶的劲把人推开,翻身下床,脚软险些没跪在地上,被拦腰捞了一把,反手就要打人。秦 泽一脸要被宣判的表情,温顺地低眉敛目,就差主动用脸去接他的巴掌了。

邬希没打他,冷笑一声缩回手,挣开他缓缓后退。身体有火烧灼,搞得他心情也暴躁,后背撞上柜子,被冰凉坚硬的箱子硌了一下。

像是一串连锁反应,柜子深处有没锁好的箱子被挤到了地上,哗啦将里面的东西撒出来,在地上摊成一片。

全是照片,铺天盖地,每一张都是邬希,有的在吃饭,有的在画画,有的在发呆,或喜或嗔,无数姿态被镜头捕捉,冲洗出来装在箱中。不难想象这满满一柜子都是如此,如同恶龙的宝藏,被数金币一样时常爱.抚。

纵使邬希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浑身发麻,瑟缩着向门口退去。

里面显然是偷拍居多,他从不知道有这样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窥探着他。原来不仅仅是短信骚扰,那只不过是浮现在海平面上的冰山一角。

黑暗中,秦 泽动了,直起身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唯有那一双眼睛里藏着可怖的东西,缓缓舔了舔犬齿。

邬希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被隔空叼住。

“季泽……”,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他喃喃念叨这个名字,身体不停打着幅度细小的哆嗦,眼神却倔强,死死地不肯挪开,偏要与秦 泽对视,逼迫他吐露实情。

两根修长手指翻弄钱夹,秦 泽将它打开,又犹豫着收回去,声音低哑,“季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