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约摸一个多小时前舔狗给他发短信,知道他不去食堂吃饭,提醒他不要吃生食冷食,餐前喝一点热水。

从阳台往对面看去,秦 泽的窗帘依然拉起来,甚至无法判断人在不在寝室。

窗帘后,是一双赤红的眼睛,和一片狼藉。

地上有手机的残骸,几乎是被生生掰断的,足以看出发泄在上面的是怎样的灼灼妒火。

掌侧和骨节都渗出血,秦 泽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用酒精随意擦拭。摸出一根烟想点上,忽然想起邬希不允许他再烫自己,磨了磨牙,又收起来。

希希和别人一起吃饭很开心,还拍了照片。

他记得,那个直勾勾盯着希希看的人叫白文晖。这些日子来他一直被希希躲着,连眼神也不肯赏赐。这个人却可以和希希面对面坐着吃饭,叫他如何能不嫉妒?

晚上应酬。秦 泽的秘书助理和几个公司高层都有些茫然。这种场合秦 泽一直是点到为止,以他的身份,用不着亲自和谁拼酒喝到呕吐,今天却不知怎么,喝得比专门挡酒的秘书都多。

满身酒气的男人理智却显然仍是清醒的,整个人依然沉着,谁也不敢趁着这个机会乱说话,酒桌上保持着一派和谐,众人你来我往,硬是喝到了快到半夜。

散场时秦 泽站起身头晕踉跄了一下,才叫人意识到他其实也醉了。助理赶紧过来搀扶,动作谨慎,只虚虚扶着胳膊。

熟悉秦 泽的人都知道他厌恶肢体接触,清醒状态下出于社交礼仪还能勉强维持正常,喝醉了就说不定了。

已经入冬的A省气温还保持在十度左右,夜里比白天凉。

邬希睡前多喝了一盒牛奶,好不容易睡过去,大半夜就睁开眼,轻手轻脚往洗手间跑,用手机手电筒打光照亮。

从洗手间出来,手机却在手里嗡嗡震动个不停,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打骚扰电话,他看了一眼,啧,前面已经打过十几个了,他都没接到。

看清楚居然是舔狗给他打过来的,心口顿时怦怦乱跳。这还是第一次,这人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之前从来都只是发短信,给他送东西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抓不着人影。

今天居然主动要暴露声音给他……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接,但最近他实在是太纠结了,太想要扒掉这人的外壳,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