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网络上搜索的话,关于这位名叫罗切尔·富兰克林的摄影师的信息并不算多。
寥寥无几的几条信息上写明了罗切尔是位勉强有那点名气的摄影师,上面夹带着几张罗切尔以前参展的获奖作品、以及他在进行摄影活动时留下的影像。
柿川白秋的目光从那些画面奇丽的摄影作品上略过,最终点开了一张罗切尔的照片。
这是一年之前、由他人在侧面拍摄的照片,画面中,罗切尔站在山边的观景台上,正端着摄影机,专注地对着远处一只停在树梢上的喜鹊。
柿川白秋垂下视线,隔着这张相片描摹着当时的情形,算算时间,罗切尔那个时候应该刚获得了一个奖、分量不怎么重,但对罗切尔的年纪而言也足够让他欣喜一阵子。
这一天,罗切尔是和自己相熟的友人一起登山取材,他们的目的地是山顶——柿川白秋能辨认出这座山位于仙台,日出时的景色十分出名,因此有不少人专程到此——罗切尔这时只是突发奇想、中途下车来拍摄沿途的风光。
他现在应该处在一个非常放松的状态。
人在这样的状态下会不经意展现出一些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习惯。
事实也正是如此,画面中罗切尔弓着腰、十指都扣在相机上,姿态看上去非常自然。
可柿川白秋昨天在帝丹的校庆上见到的“罗切尔”并不是这样的。
柿川白秋见到的那位摄影师在使用相机的时候虽然也是用手托着重物,但却不用中指发力,而是将指头略微松开、保持着一个悬空的状态。
这绝不是种适合承重的姿势。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这种习惯。
而柿川白秋恰好认识一个有着这一极特殊习惯的人物。
更巧的一点是,在仔细观察过“罗切尔”后,柿川白秋发现两者在言谈之间的神态举止惊人地相似。
不得不说,易容是一项难以掌握的技术。
仅谈相貌,只要有着足够精湛的化妆手段,任何人都能伪装成他人。可完全易容、取代另一个人所需要的远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是模仿另一人的性格、行为习惯。
优秀的易容大师,如贝尔摩德,即使是柿川白秋也很难在没有警惕的情况下将她分辨出来,可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是贝尔摩德,如现在出现在柿川白秋视野中的这位“故人”,纵使改变了自己的样貌,也很难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作家饶有兴致地看着“罗切尔”资料中那行由意大利归国的履历。
——不是他故意要自作多情,但对方在这个时间回国,该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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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川白秋没有再继续在罗切尔身上花时间。
才一个照面、对方就已经暴露了身份,这种程度的敌人对柿川白秋而言构成不了任何威胁——遑论,按对方昨天的表现,柿川白秋甚至认为对方连自己的身份都还不清楚。
柿川白秋昨天就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了琴酒,关于罗切尔是否和在暗中调查他的人有关联,会由琴酒进一步调查。
当然,不论结果如何,罗切尔的下场估计都不会很好。
柿川白秋换好衣服出门,前往毛利侦探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