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给我绑起来!”

院子里的人听命一哄而上,陆一水被捆得像端午节的粽子。昌爷背着手走过去,伸手扯开他腰间遮挡的衬衣,往下瞄了一眼说:“这样,我先拿走你一点儿零碎,你慢慢考虑一个金面具换一条命值不值。”

……

陆一水被放在台面上,“太”字形摊开,昌爷穿上了专业无菌手术服,很认真地用酒精擦拭完双手,一边用镊子夹出无菌手套,一边对手下说:“去把那本<清宫秘史>拿过来,翻到‘太监是如何阉割的’那一章。”

一本砖头似的硬皮书摊开在陆一水的脚丫子旁边,昌爷指挥手下给自己戴上老花镜,端详着书上的文字说:“好象有两种,‘鸡、蛋并去法’和‘留鸡去蛋法’,你想选择哪一种?”

陆一水挣了挣手上的绳子没挣开,瞧着他说:“那个金面具是我父亲心爱的东西,他收藏得严密,您得给我点儿时间嘛。”

昌爷示意手下把书翻过去一页说:“来得及,我这儿正学着呢,这章估计得看十分钟吧。”

……

海边说话不方便,陆汀和小矛、阿亮几个人都跟着韩无衣回到了他的木屋。小矛打电话找人出头摆和事酒,可是昌爷狡猾得很,手机转移到了亲信的手机上。他的亲信一口咬定他没在本市,不知道是谁带走了陆一水。

几个人急得团团转,小矛和阿亮准备带人冲到昌爷的家里,不管是谁先逮起来,以人换人。他们刚准备走,陆汀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接起来惊喜地喊:“陆一水你在哪儿?你怎么样?”喝着冰镇啤酒坐在窗边的韩无衣也竖起耳朵来。

“我在昌爷这儿,他正在准备阉割手术。”

“啊?”陆汀大叫:“他敢!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宰了他!”

“行了,好歹他还念着老爷子和他的交情,估计会给我打针麻药什么的。”

“陆一水……”陆汀一拳捣在门框上,忍不住捂住嘴眼里含着泪花,说:“到底怎么救你你快说!”

有人举着手机在陆一水嘴边上,他叹口气说:“我这个做哥哥的……这些年对不住你。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我心里可没拿你当外人。我知道你妈当年是被咱爸逼迫的,她是正经女人,心里瞧不上咱爸捞偏门,可现在你妈都不在了,你该回陆家就回陆家吧。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陆家可就全靠你了……”

陆汀的嘴唇抖了抖,声音有些发涩说:“陆一水……你他妈的别废话,快说、说重要的!”韩无衣走上前抢过手机按了免提键仔细听着。

昌爷抬头,从老花镜框上瞅了瞅陆一水说:“够煽情的啊,我让你打电话是让你演兄友弟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