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那双锐利冷淡的黑眸,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臭弟弟莫名有些脆弱,而看着他被缠了厚纱布的脖颈,许念忍不住喉咙一酸,“纪之彦……”

“信息素而已,没什么。”

收手、再抬眼时,纯黑的瞳孔沉静异常,纪之彦脸上那一丝动摇的裂痕也修复了。

他从床头拿了手机,随便一搜,果然自己昨夜受袭的事已经上了头条。

网上又吵起来了。

纪之彦从不愿许念站在风口浪尖,他对外一直有要求有交代,所以新闻完全抹去了许念的存在,只把昨晚的事定义为由“缓释剂”引发的alpha斗殴事件。

新闻消息只披露了一半,人们只知道纪之彦住了院,却不知道挑事的alpha几乎割断了他的腺体。所以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在骂他罪有应得,差别是前者骂的是他公布新药,后者则是记他半年前骗婚omega的仇。

黑红也是红,网上有热度那就不是坏消息。

纪之彦抿唇,照这样发展下去、等舆论继续发酵,几天后再公布自己腺体受损一事、做最后一把火,到那时, 缓释剂就能顺利上市了。

所以他看一眼许念,顾自评价道:“这样算来,倒也不是不值得。”

不知道纪之彦的打算,许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人先开口打断:“你昨晚应该没睡吧?”

是逐客令。

熟悉纪之彦,许念直觉也准,果然,纪之彦的下一句就是:“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也让我自己待一会,纪氏还有不少事要交代。”

病床上的alpha脸色太苍白,让omega难对他说一个“不”字,所以他只能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虽然对许念下了逐客令,但纪之彦的视线一直没离开他的背影。

等病房门关,alpha的视线才又深沉下来,脸上笑容也消失了。

后颈的腺体和信息素是alpha的资本和尊严,它的寓意太多也太重要,就算他后颈还疼着,纪之彦也不相信自己的腺体真就这么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