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手却不规矩攀上陈树白的腰。

简霖想自己要更努力一点,想赚更多钱,然后攒钱给他的陈老师买下华景路八号这幢房子,这幢房子曾经是有名的私人心理诊所,两人都很中意。

接到大型舞台剧的邀请的时候,简霖欣喜得恨不得蹦起来。

却没想到邀请他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好货色,别人看中了他的皮相。

想着怎么把他买个好价钱。

简霖被人灌了酒要拖走了时候拨通了陈老师的电话,陈树白刚结束一节晚课,急匆匆跑过来。

后面的事情像是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他在酒店的三楼等来了他的陈老师。

几个人在窗户旁边撕扯,然后好像是谁伸出手,把陈树白推了下去。

简霖愣愣站在窗边,全身发冷,手颤抖地扶上窗框,唇几乎是无法自抑的颤抖。

“不”他抖抖索索往楼下跑。

没有人再拦着他,一条人命,谁都担不起。

简霖找到了陈树白相熟的医生,在一家隐蔽的诊所里,他跪在地上央求医生。

整整一年,他给自己做了整形手术,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像另一个人,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他变成了陈树白。

钟警官缓缓举起手铐,向前一步:“我该叫你陈树白,还是简霖。”

陈树白,也可以说是简霖,温和笑了笑:“看作谁都可以。”

他是陈树白,还是简霖又有什么关系?

夜戏的光打的并不亮,郁寒站在不远处看着场地里拍戏的人。

或者说,看着温糯白。

大雪纷纷扬扬往下洒。

郁寒不知道别人拍戏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像温糯白这样,从嘴角的弧度,到大雪里苍白的肤色,再到干净的指尖,都恰好戳中那个点。

这应该是部好电影。

郁寒不得不放下一点自己的成见。

温糯白好像完完全全变成戏里的那个人,叫什么,陈树白?

郁寒提着保温瓶,走近一点,长长的黑色毛呢大衣上台阶的时候在雪地滑过一道痕迹,他紧紧看着温糯白,看他抬起雪白的脖颈,对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勾了勾唇角,复杂到纯净的易碎感。

大雪应该落在了他的睫毛上,会把他的睫毛染白。

他寄人间雪满头。

手指捻了捻,郁寒想,如果说温糯白跳舞是日积月累的苦工,那这就是几乎让人惊艳的天赋。

“咔”

王平推着摄像机,把最后的眼神特写保留下来,长舒一口气:“过!”

温糯白猛地惊醒,然后弯下腰,半跪坐在雪地里,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他沉浸在情绪里太深了,刚才那场戏要笑,陈树白要笑,但简霖想哭,只是不能哭,护着他让他哭的人早在六年前就离开了。

这是一封阴阳两隔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