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傅离骚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吗?

竟然不是在说狠话?

程恣睢手指微微发抖:“什么时候?”

律师胡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五天前。”

程恣睢合上遗嘱,将文件推了回去:“我不要。”

胡宴:“可……”

“莫名其妙给我一笔遗产做什么,我又不缺钱,”程恣睢近乎冷酷地说,“想让我接受,也可以,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胡宴:“……”

他想起傅离骚当时的叮嘱,一本正经严肃道:“遗嘱在公证的那一刻就已经生效,无论你签不签字都一样。但如果你不签字的话,等傅总的遗体被打捞上来,你也无权要求见他最后一面。”

程恣睢:“……”

他不懂法律,见律师说得肯定,信以为真,无心在此纠缠,便随手签了字。

等以后再还给傅家就是了。

见过律师之后,程恣睢去了现场。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天色阴沉,路边拉着黄线,路面被炸出浅坑,栏杆已经被撞断,靠河谷的一侧被滚落山崖的汽车拉出一个巨大的豁子。

洪峰虽然已经过去,河里的水位仍然很高,傅氏旗下的保安们穿着救生衣,坐着救生艇,在河上搜寻打捞。

程恣睢没靠近现场,直接从下游某个地方下水,在水中闭气,沿着河道底部一路搜寻了三十多公里,接近入海口,都没有看到一点点傅离骚的踪迹。

傍晚的时候,雨又大了,水底的视线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