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想起这几年自己和爸之间冷冰冰的关系,他更加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变得嘈杂。傅研生从冰冷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几乎都快捂干了,稍一动就是一片冰凉。

他强撑着从床里坐起来,费知白在底下听到动静,赶紧喊道:“你醒了?”

“嗯…咳咳……”他没法说话,难受得咳了几声。

“看来不是普通发烧,是病毒性感冒?”费知白窸窸窣窣地翻着塑料袋,“早晨实在叫不醒你,我们只能自己去上学了。回来路上给你买了点药,不知道对不对你的病症。”

天已经完全黑了。傅研生沉沉地喘了口气,下床倒了杯水润嗓子,好不容易才开口:“谢谢。”

其他两室友小声交流:“这么严重啊?这个人怎么老生病,搞不好又要……”

傅研生闻言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们一眼,扭头问费知白:“老师点名了吗?”

医学院一天五节大课都是排满的,他睡了一天,就意味翘了五个老师的课。

“没点,但少了你这个么大学霸老师能看不出来吗?”

“他们怎么说?”

“我说你发烧了,老师让你赶紧去补病假条交给教务,不然算旷课,平时分扣完。”

没有平时分就意味着其他考核满分最高也就80。傅研生叹气:“知道了,我明天就去。”

“明天星期六,教务不一定有人。”费知白纠正他,“我看你是烧糊涂了,下周一就要开始考缝合了,你能行吗?”

“……”傅研生闻言猛地吞了口口水,下意识抬手摁了摁肩膀,疼得倒抽了口冷气。八年制医学生培养漫长而严苛,从大三下开始每学期都要组织临床技能考试,保证把基本打扎实。

他有些慌乱,从抽屉里翻出缝合包,尝试着握了下镊子,另只手握着持针钳试着在仿真皮上戳进去。一开始痛感还在忍受范围内,可最后抽线的时候,左肩稍微往后一扯,他就疼得连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