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仰头享受着从花叶间坠落的阳光，暖融融的光线顺着发丝蔓延，他闭着眼睛，浑然不觉自己发生的改变。

他头发的色泽在日光下变得更亮了些，原先有些干枯毛躁的发尾忽然柔顺光滑起来，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显出一种蓬松感来。

“凡凡！”叶橘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圆溜溜的柑橘，“这个月的营业目标又完成啦！”

林凡睁开眼，朝叶橘笑了笑，“这么快吗？这才十八号。”

“对呀，”叶橘把柑橘塞给林凡，点头如捣蒜，笑得很甜，“多亏了你，我的活招牌！”

林凡接过橘子破成两半，纤瘦的手指沾上些许汁水，宛如上好的绸缎被添上一抹艳色，美而诱人。

“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凡笑道，递给叶橘一半饱满多汁的柑橘，“还不是得你的民宿住起来舒服才有人过来。”

“跟你关系可大了，”叶橘吃掉一瓣橘子，道，“你来我这儿的一年，营业额噌噌噌往上涨呢。”

“一年了吗？”闻言，林凡微愣。

静下心来想想，他离开珉城确实快一年了。这一年，他没有跟粟绮南，顾霖笙和傅砚见过一面。

也许是当初他自杀带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以至于这一年来，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扰他。

那些极致的爱意似乎也在这一年里被时光消融，变得飘渺不定起来。

偶尔，林凡也会想，他们到底是爱他的容颜、身体还是爱他这个人呢？

如果没有《秀色集》，他们是否连多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只是这些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秀色集》不会留给他回头路，他只能照着它说的走下去，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无法反抗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