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向姝兰一遍遍地对他说,让他不要再做这种可怕的事情,放过王老太。章烬起初没吭声,向姝兰说着说着就掉了眼泪,她的眼泪流在刮伤的脸上,眼睛看起来跟伤口一样红。

章烬终于答应了她。

向姝兰疲惫极了,回家后沾到床就睡过去。章烬独自在院子里坐着,昨晚他也是这样坐着,杂毛儿就趴在他旁边蹭他的腿。而现在杂毛儿躺进了土里,只剩他一个人形影相吊。

章烬坐了一会儿,他一整天没吃饭,胃开始痛起来了。但他捂着肚子,没有进屋找东西吃,而是走出门,去了二楼。

声控灯亮了,橘黄的灯光照在春联上,章烬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堵在胸腔里的郁气悄然松了一些。他把门关上,在黑暗中走进了卧室,只开了程旷书桌上的一盏台灯。

在台灯的光晕下,章烬躺在床上,随后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用力地闻着残留下来的熟悉的气味。很久之后,枕头上的气味被他风卷残云地吸完了,再也嗅不出什么不同了,章烬的脸还埋在枕头里,他无声地哭了。

麻木了一整天的神经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突然醒了过来,章烬不记得上一次掉眼泪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他从来没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就好像眼泪不要钱似的。

大概正因为眼泪不要钱,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流。

胃痛令他蜷起了身体,章烬成了一朵快被淹死的娇花儿,他蜷在床上,忍不住掏出手机,从联系人中找到程旷。

他几乎一整天没说话,喉咙像被堵住了,但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又说不出来。

“你能早点儿回来吗?”

章烬打下这行字,没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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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66章 “会好的,章二炮儿。”

程有义和程有德打了一架以后,兄弟俩彻底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