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寺里，普智师叔在弥留之际，交代他的遗骸不要火化……他日若是少年知道真相，便让他处置师叔的罪孽之躯……哪怕挫骨扬灰亦可！只求能偿还罪孽之万一……”

法相面色悲戚，说完了旧事，便退到一边，不再多言。

普泓上人抬起头，平静道：“阿弥陀佛！郑施主，草庙村血案之事，但凡我等知晓的，已经尽数告知。既然你今日来此为了此事，想必亦是发现了那位名为张小凡的少年身怀《大梵般若》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我那师弟所为，其实和张小凡施主全无干系，他只是受害者……还望郑施主能如实禀明道玄真人，莫要怪罪张小凡……”

郑健闻言，脸色稍霁，沉声道：“这是自然！其实，张小凡便是我唯一的弟子……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会想办法护着他。”

“如此，甚好……”

普泓上人神情亦是舒缓了下来，他最担心的莫过于青云门怪罪张小凡带艺投师的事情，如今有这个同属太清的师父护着，应该无事。

“哼！看在你们从实招来的份上，我也对你们略施惩戒了，便不再追究！只是日后我那弟子知道了真相，是否会就此罢手，我亦不敢打包票。”

“阿弥陀佛！能够不伤两派和气，老衲已觉幸甚，哪敢奢望更多！至于小张施主，身为草庙村遗孤，他如何处置这段仇恨，老衲绝不干涉！”普泓上人的神色越发悲苦，低着头道。

郑健想了一下，又追问道：“还有，你们刚才所说的，那黑衣妖人会‘神剑御雷真诀’！此事当真？”

普泓上人颔首，“此事千真万确！否则普智师弟必会在当时便会向青云山求救……正是有此顾虑，生怕为村民惹来杀身之祸，这才作罢！可惜，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料最终，一村之民……没有丧生于黑衣妖人之手，反而丧于师弟之手……万般罪孽，尽归我身，善哉~善哉……”

郑健皱眉道：“关于那黑衣妖人，除了会‘神剑御雷真诀’之外，还有什么蛛丝马迹吗？老和尚，你好好想想，一丝细节都不要忽略！”

普泓上人摇头喟叹，“没有了！普智师弟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哪里还记得那些细节……”

郑健这个无奈啊……

万界定理之一：但凡追查案件，关键时刻，线索绝对会断！

说起废话一大堆，可说起凶手是谁的时候……绝对说不出来就掉线！

来天音寺一趟，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普智还是杀人凶手，至于那个黑衣妖人的信息，天音寺知道的郑健自己也知道，郑健不知道的，天音寺更不知道！

“郑施主，若真要追查黑衣妖人的身份，其实也并非没有办法！那时候普智师弟重伤垂死，那黑衣妖人也一样……”

郑健心中一动，“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那个谁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少谁谁尴尬吧？”

……

走出天音寺，看着须弥山的景致，郑健的心中不断的推测着唯一的疑团。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当日玉清殿中，七脉首座未到场的，唯有苍松和……水月！

而到场之人，没有一个有丝毫的伤势，每一个都中气十足，甚至为争夺林惊羽争得面红耳赤……

苍松正在闭关，密室的大门都没开过，除非他会传送术，不然不可能是苍松！

而且以苍松这个时空的实力，也不需要暗算……

排除了苍松之后，便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那就是……水月！

当排除了所有的错误选项后，剩下的最后一个，哪怕再不可能，也是正确答案！

“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带小悦儿去小竹峰找她拜师的时候……水月曾突兀的提起了张小凡！还说张小凡很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唯一一次有可能见到张小凡，就是齐昊带着张小凡去各脉告知七脉会武改动的时候……那时候的张小凡就是个弱鸡，三年才练成了《太极玄清道》，直接成了青云门最慢记录！这特么谁能说……还不错？”

“至于张小凡突破到玉清五，那都是那次见面之后的事情了，水月更没理由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