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祁朽沉默,干脆把剪刀往桌上一扔,双手搁在沙发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空中审视,额前那搓小紫毛垂下来,更显冷淡,“你来。”

屁话真是多,他剪个福和花都学了半个小时,还要剪奇形怪状的动物,当他是当代剪纸大师,看一个会一个?

找半天没找到可以添加动物的东西,小崽子又撒手不干了,程邬妥协:“就大红花吧,土是土了点,但吉祥。”

一切准备就绪,可对联贴哪儿又成了问题。

玄关的正门打不开,难道贴卧室的门边吗?

“去贴啊,怎么不动。”程邬给小崽子发完这条消息,修长的手指在祁朽的背后推了他一把,然后顺手推了推门。

祁朽摇头:“我只是在想贴哪儿好,好像春联一般都贴在正门外,但是我这门打不——”

话未说完,祁朽看到正门打开了。

祁朽瞳孔微缩,整个人从脚尖到头发丝都冒着惊讶,如若有猫科动物神奇的天性,他这会儿真得炸毛。

是了,他不能开门,但异空间是神秘人控制的,他能开啊!

祁朽往前走了几步,步伐越来越快,从走变成了小跑,他小跑进了敞开的门外,手用力地扶住门框,看向门外。

依然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景象,原先屋外的楼道消失不见,他又往前走了几步,额头撞到无形的东西,被震得有些发麻。

伸手往前摸了摸,明明是透明的,手却穿透不过去,就像游戏里的空气墙。

像卸了气的皮球,祁朽转过身就那样靠在空气墙上,周身充斥着阴郁的情绪。

他低头,视线看向脚上的拖鞋,有些天不遂人愿的失意。

失意没持续半分钟,他的头被抬了起来,风贴住他的下巴,痒痒的,也暖暖的。

还是股暖风。

他看到神秘人发给他的调侃文字,“哭了?这该怎么哄啊,我也没有哄孩子的经历。”

说了这句,程邬又道:“小崽子,伸手。”

小崽子叛逆不伸手,程邬强迫地握着小崽子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头掰开。

祁朽垂眸,在他的手心里躺着一个糯米糍。

神秘人发来的文字:“你喜欢吃的这个。”

好久没吃到这东西了,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在别墅外面的小房子里,他妈妈心情好,认出他的时候会给他做这个东西吃。

撕开包装外衣,软软糯糯的糯米糍躺在透明的盒子里,祁朽用手拿起,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了捏,在他的手下,糯米糍收缩又膨胀。

圆圆的、小巧的、可爱的,他塞进嘴里。

软糯皮下包着奶香味,很甜,跟记忆里的味道一点都不像,可他没忍住红了眼眶。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个?还有,我没哭。”

程邬伸手,隔着屏幕抹了一下祁朽的眼尾,泛出的湿意被他抹走,笑了下:“对你,我什么都知道。”

第9章 宠物

祁朽心想,我信你个奶奶的腿。

对联和窗花贴好,在冷灰色的房间里点缀出一二的颜色,祁朽站在其中,好似静谧无波的深海,一丛光探进来,游鱼聚集,群青褪色,刺得他眨了眨眼。

有了颜色,也热闹了许多。

下面就是包饺子,对联和窗花好比语文,反正再怎么样都会写字,应付应付就好,包饺子就是数学试卷后面的几道大题,不会的就是不会,连题目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