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他抓了抓头,只听师妹又说:“不过师兄想退他一半就退吧,给多少不是给呢!”

“退什么退?不用退!”

季楚寒插言道:“袁青阳一定是仔细衡量过才会给这么多,你若是退回去一半,他必会胡思乱想,说不定以为你嫌少,再转个百八十万的!”

盛轻焱略一沉思,觉得小师妹的季爸爸说的有理。

季楚寒发现自打上回他憋着不吭声,便获得了听女儿和她小师兄聊天的乐趣。

真的,他能坐那儿听一天!

但今日不行,他有事想找盛轻焱。

季楚寒想学术法,就是那种弹弹手指就能开灯,再弹弹手指就能把力量转移走的,又实用又牛掰的术法。

说起来盛轻焱未来不可限量,这要是以后长大谈恋爱的时候,随便一弹手指,小姑娘还不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嗷嗷撞大墙。

当然他想学术法,可不是为了哄女人,单纯为了装叉,就为了吓死那些不法分子。

季楚寒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各门的功法都是门派辛密,少有外传的。

不过他也不算外人吧!

他犹豫再三道:“那个小盛先生,你师父让不让你把术法教给你师妹的爸爸?说起来我们也算亲戚嘛!”

盛轻焱:……

师父人虽然不太靠谱,但不拘小节,没有嘱咐过他不将功法外传。

只是这里的灵力稀薄,也不晓得季楚寒学了有没有用。

盛轻焱正歪头思索,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教起。

孩子好为人师,急切地举起了小手:“我我我,看我,爸爸,你想学什么,宝宝都可以教你的!”

师兄会的她都会,师兄不会的她也会,嗯,除了弹棉花!

季楚寒还以为女儿是在说笑,但他还是准备舍命陪女儿。

关天喜的教学方式粗暴简单,说起来就是“这样这样再那样”。

别说,孩子的小肉手一弹,原本还没亮起来的路灯,齐刷刷的开亮。

关天喜想要叉腰显摆,但摸索了一下才找到小肉腰在哪儿,不拘小节的她得意极了,还问:“爸爸,你学废了吗?”

季楚寒除了震惊之外,就是一头的雾水,没想到呢,女儿是真会!

但……“宝贝儿,你给爸爸讲讲理论知识!”

你这样这样再那样,爸爸学不会呀!

关天喜实在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小术法以季爸爸的脑袋瓜子,怎么就学不明白呢?

又不可以说爸爸笨!

她摊了摊小手,无奈承认自己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可是我只会实际操作!”

她耷拉着小脑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失落。

嗐,头回当老师,没有经验!

季楚寒见她情绪不高,温声哄道:“这样,你跟小师兄分工合作,以后小师兄给我讲理论知识,你当助教,给爸爸做演示!”

唉,也只能这样了!

关天喜点了点小脑袋,十分纠结地问:“那是老师厉害,还是助教厉害?”

季楚寒眼也不眨说谎道:“那当然是我们的宝宝助教厉害啦!”

盛轻焱:……

小师妹的四个爸爸什么都好,就是哄孩子的时候一贯没有节操!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不尴尬的本领是真高啊!

他什么时候要能学会这个,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客户讨价还价了。

刘伟杰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双腿还打满了石膏,特管处便来人了。

特管处不关无名氏,乔红月和唐安按照规定,对刘伟杰进行问询。

说白了就是审问。

两人一上来就出示了特别管理处证件。

唐安负责审问,乔红月负责记录。

特管处执法,也是与时俱进,负责记录的乔红月手捧记录仪,叮一声开机。

唐安清了清嗓子,便开口了:“姓名,年纪,籍贯!”

刘伟杰面色灰败,他知道自己这番腿断,蹦达不起来了,于是一一对答,希望少受点罪。

听说特管处可不讲什么优待罪犯,都是发配黑煤窑干苦力,堪称人世间的十八层地狱。

唐安见他态度不错,声音稍微软和一些,又问:“你是从何处习得的灵言咒?一共害人几次?害过几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的吧?”

刘伟杰蔫蔫点头:“知道!”

唐安:“知道还犯罪?”

刘伟杰哭丧着脸说:“我也是一时好奇,再加上心有不甘,才会稀里糊涂地害了人……”

唐安已不是昔日的菜鸟儿唐安,类似的说辞,他听过不少。

反正世人犯错都得找许多客观理由,而这客观理由多半与旁人有关,他们绝不会承认是自己心如毒蝎。

刘伟杰的故事也不过如此,他哭哭啼啼的剖析自己的心理路程,问什么都是逼不得已,外加悔不当初。

好在,特管处只捡自己想要的信息归档处理。

比如灵言咒练习法门。

以及刘伟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习得的法门。

说起来有点搞笑,这刘伟杰竟然是在古书摊淘得的古籍上学会的灵言咒。

彼时,袁青阳的物流公司刚刚分配完股份。

刘伟杰愤恨地道:“我知道我的初始资金不多,但那么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以为他会分我个20%,谁道就只有10%!我那时心灰意冷,只想着在公司养老,也不大管公司的事情,得到了那古籍后,便没日没夜的研究!还真让我研究出了一些门道。”

“头一回就是用在袁青阳老婆的身上,那日她到公司,我正好忙完才将坐下喝茶,她便阴阳怪气的嘲讽我不干活光吃饭,我也没想要她的命,就是想吓吓她,只咒了她车毁,但没咒她人。”

“第二回就是用在袁青阳儿子的身上,那小子小的时候,拿石头砸了我女儿的额头,到现在还有一道疤。那日我喝了点酒,一看我女儿额头上的疤就来气,稀里糊涂给他下了灵言咒,酒醒之后我也后悔来着,我这么大一人,欺负小孩算什么本领。我后来一想,冤有头,债有主,我应该找袁青阳算账啊,便也给他下了灵言咒。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我见他找了大师来,唯恐东窗事发,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

“古籍上说灵言咒是邪法,用的越多,反噬越大。唉,我想着我就用了三几次,反噬能大到哪儿去呢!这就把自己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