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缝里流出的泉水滴答作响。

昏暗潮湿,入口处被藤曼遮住,不利于养伤,虫鼠多出没,极易带来其他的疫病。

他这是又要死了吗?

堂溪燿攀着岩石,侧靠在有光透进来的石块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吱吱——

几只老鼠从他的身旁跑过,把他当成了没了生气的猎物,跳上来就要咬上他的手臂。

堂溪燿的心底升起一个声音。

这种畜生都能来踩你一脚,堂溪燿,你还真的是没用!

仙府那些小人都能踩在你的头上,他们诛了你的肉身,打散你的魂魄,把你困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整整一千年!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他必须活下去。

还有那个把自己的心魄找回来的女人,他会让她付出代价!

堂溪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把抓住那只正要咬在他伤口的老鼠,将它撕碎,鲜血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流下。

这双手已经毫无软肉,只剩下一层皮覆在被打断的骨头上。

他的骨头全部被打得碎裂,血管暴露在外面,若是个正常人,怕早已痛晕过去。

他咬在鼠类的肉上,几乎是连着皮骨咽下去的。

一千年了,他回来了,仙门这些人的舒坦日子到头了!

洞口突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进来。

“谁?”少年的清冷音比这山洞还凉。

一块石头向她的心口砸过来,宴瑟轻巧躲过,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我是桑桑,带你出来的人,我给你带了药和饭,把老鼠放下吧。”

她知道这少年是个只会说“滚”的复读机,并未放在心上。

果然。

他一声冷笑,有气无力地骂了声“滚!”

这些人的歹毒,他早见识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