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抓奸

替身情人失忆后 后简 3379 字 4个月前

“那你——算了还是别说了吧。”霍锦棠默默抹了一把脸,觉得自己怎么越来越怂了。

反而是明颐在这时低低笑了起来。

霍锦棠本来只是尴尬,但看到明颐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锦棠正常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很好看,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上扬,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就是让人很温暖舒适的笑意。

明颐这会对上霍锦棠微笑的样子,心头颤了颤,竟是觉得有一块硬硬的地方一下子膨胀松软起来。

末了,明颐也垂眼静静笑了笑。

其实霍锦棠真也不是什么坏人。

他在心里暗暗想。

之后的气氛就莫名又轻松了不少。

·

安小可又做噩梦了。

或许是因为冰啤酒喝多了,跟油焖大虾的辣椒刺激到了他的胃,睡着的时候他就胸口微微有些难受。

这会,他更难受了。

他又梦到了自己刚出来混娱乐圈那会家里发生的破事。

那时候他刚拍完第一部剧,又接了不少零活,拿到了三十多万,第一件事不是给自己置办行头,而是全部交给家里,建了一套自建房。

是个小三层的房子,装修很漂亮,一切都很好。

但转眼一起就变成噩梦了。

因为安小可那个刚上大学的弟弟想开淘宝店创业,找他要了身份证跟一些东西,说是申请网店备案。

安小可的弟弟高中成绩好,大学也考得好,所以安小可也很为自己弟弟自豪,就毫不犹豫地给了。

后来就是噩梦的开始了,安小可的弟弟不是去弄淘宝店,而是跟人合伙搞所谓的阳光工|程,自己还往里面投钱,骗了一堆人之后,跑路了。

还用安小可跟安小可父母的名字贷了一堆款。

安小可父母为这事眼泪都哭干了,一开始也是咬牙切齿的恨,可最后安小可的弟弟骨瘦如柴的回来,一边哭着一边给他们下跪,没办法就还是原谅了。

这一次,安小可也心软了,所以拼命接剧赚钱,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广告也拍,给弟弟把债务给还完了。

可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者说,他们就没怎么疼过,因为有其他人替他们疼了。

毕竟出了这种事,还上了社会新闻,安小可的弟弟也没法回学校读书了,就肄业在家。

后来他说想开店,安小可又给了他一笔钱,结果全部打了水漂。

第二次再要,安小可就没给。

结果安小可的弟弟就在家里跟父母诉苦,说安小可赚钱容易,却不帮持弟弟,说自己想上进,但是没有门路,安小可太狠心了。

父母都是农民,大家庭观念明显,听到这话信以为真,还真的又质问安小可。

偏偏那会安小可因为潜规则的事闹得心眼疼,父母一通电话打来,他心态就彻底崩了。

可以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当年安小可考上了重点高中,弟弟考上了重点初中,有一个好人家说想资助安小可,父母就欢欢喜喜先把弟弟的学费交了。

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家人又反悔,资助了一个大学生,不资助安小可了。

安小可父母当时也欲哭无泪,还找上门去求人,结果反而被赶了出来。

安小可一时意气,就说大不了读艺校,以后也能赚钱,谁瞧不起谁呢?

后来安小可就发觉,自己当时真的太天真了。

太他妈的天真了……

艺校环境差,安小可也慢慢变得不思进取,父母有点开始失望,把目光全部投到另外一个能读书的弟弟身上。

渐渐的,差距越来越大。

安小可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然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怨恨父母,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明明他后来已经变得比弟弟好很多,明明他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最后还是因为一次忙没帮就被指责?

谁弱谁有理吗?

自从那次以后,安小可就狠心拉黑了家里的所有联系方式,也彻底放逐自我,找了个金主,换了个公司,搬到了现在的城市。

他后悔么?

有些时候想一想,肯定会后悔,怎么那时候就不懂助学贷款呢?怎么就不知道找学校帮忙呢?却只是凭着一点所谓的穷人的自尊硬扛。

扛到最后,安小可才发觉,原来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尊严啊。

这一个念头一生出来,安小可忽然就在梦里哭了出来。

眼泪不停的流,一开始是无声无息地哭,后来就放声大哭,自己都控制不住。

陈嘉贺是硬生生被安小可哭醒的,本来安小可家里的床又软又香,他难得睡得挺好,结果安小可就把他给闹醒了。

陈嘉贺这边半清醒过来,才意识到什么,侧头一看,发现安小可还闭着眼睛在不停地哭,睫毛湿漉漉的,额发全部打湿,面色潮红,整个人缩成一团,完全就像是被魇住了的样子。

陈嘉贺愣住了,然后他神色一软,静静叹了口气,就伸手把安小可搂进了怀里,轻轻帮他拍着背。

安小可这会全身湿透,就所在陈嘉贺怀里不停地抽泣着。

陈嘉贺看着安小可这个模样,黑色瞳眸中渐渐显出几分复杂的光芒来,手下把安小可抱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小可渐渐清醒了过来,等他睁开泪眼模糊哭肿了的眼睛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被陈嘉贺这么搂着,顿时又是尴尬又是惭愧。

“放开我。”安小可红着眼睛哑声道。

陈嘉贺叹了口气:“不放,你这样我不放心。”

安小可心头一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嘉贺的胸口很暖很舒服,他舍不得,不管这个时候是谁给他这样一个拥抱,他应该都舍不下。

这么久了,他的心都快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