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绪所关,弟好视之。兄欲辞人世矣。"遂起,径出。弟涕泗追挽,笑行不顾。至野外,见

成,与俱行。遥回顾曰:"忍事最乐。"弟欲有言,成阔袖一举,即不可见。怅立移时,

痛哭而返。 +qisuu

周弟朴拙,不善治家人生产,居数年,家益贫。周子渐长,不能延师,因自教读。一

日,早至斋,见案头有函书,缄封甚固,签题"仲氏启"。审之,为兄迹;开视,则虚无

所有,只见爪甲一枚,长二指许。心怪之。以甲置研上,出问家人所自来,并无知者。回

视,则研石灿灿,化为黄金。大惊。以试铜铁,皆然。由此大富。以千金赐成氏子,因相

传两家有点金术云。

新郎

江南梅孝廉耦长,言其乡孙公,为德州宰,鞫一奇案。

初,村人有为子娶妇者,新人入门,戚里毕贺。饮至更余,新郎出,见新妇炫装,趋

转舍后,疑而尾之。宅后有长溪,小桥通之。见新妇渡桥径去,益疑。呼之不应。遥以手

招婿;婿急趁之,相去盈尺,而卒不可及。行数里,入村落。妇止,谓婿曰:"君家寂寞,

我不惯住。请与郎暂居妾家数日,便同归省。"言已,抽簪叩扉轧然,有女童出应门。妇

先入。不得已,从之。既入,则岳父母俱在堂上。谓婿曰:"我女少娇惯,未尝一刻离膝

下,一旦去故里,心辄戚戚。今同郎来,甚慰系念。居数日,当送两人归。"乃为除室,

麻褥备具,遂居之。

家中客见新郎久不至,共索之。室中惟新妇在,不知婿之所在。由此遐迩访问,并无

耗息。翁媪零涕,谓其必死。将半载,妇家悼女无偶,遂请于村人父,欲别醮女。村人父

益悲,曰:"骸骨衣裳,无可验证,何知吾儿遂为异物!纵其奄丧,周岁而嫁,当亦未晚,

胡为如是急也!"妇父益衔之,论于庭。孙公怪疑,无所措力,断令待以三年,存案遣去。

村人子居女家,家人亦大相忻待。每与妇议归,妇亦诺之,而因循不即行。积半年余,

中心徘徊,万虑不安。欲独归,而妇固留之。一日合家惶遽,似有急难。仓卒谓婿曰:"本

拟三二日遣夫妇偕归。不意仪装未备,忽遘闵凶;不得已,即先送郎还。"于是送出门,

旋踵急返,周旋言动,颇甚草草。方欲觅途行,回视院宇无存,但见高冢。大惊,寻路急

归。至家,历言端末,因与投官陈诉。孙公拘妇父谕之,送女于归,始合卺焉。

灵官

朝天观道士某,喜吐纳之术。有翁假寓观中,适同所好,遂为玄友。居数年,每至郊

祭时,辄先旬日而去,郊后乃返。道士疑而问之。翁曰:"我两人莫逆,可以实告:我狐

也。郊期至,则诸神清秽,我无所容,故行遁耳。"又一年,及期而去,久不复返。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