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知道。”张平野伸手一捞,就把陈绝音已在河边处理好的兔子捞了过来,熟练地用树枝穿起来,架在了火堆上,“指挥使大人到的第一天,我们就知道了。”

“你们难道不想去见一见他么?”

“想。”张平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想得不得了,我不仅想去见指挥使大人,我还想请他夸一夸我做得不错,我还想听他多说几句话,能看到他笑的样子就更好。”

陆小凤笑了,“若是想让沈百终笑,那可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陆小凤提到沈百终的事情,张平野一下子就有了兴趣,“你有没有见指挥使大人笑过?”

“我当然见过。”陆小凤道,“见过很多回。”

这下就连陈绝音也看了过来。

“我送他绣春刀的时候他笑过一回。”陆小凤扳着指头数,“请他喝老北京豆汁的时候,还有和他去武当找木道人的时候,去吃苦瓜大师素斋的时候,在北镇抚司……”

陈绝音的手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你在骗我。”张平野突然道,“指挥使大人的绣春刀怎么会是你送的?那明明是皇上从内库中取出的陨铁。”

“陨铁是皇帝的没错,但把它锻造成刀的是朱亭。”陆小凤说,“朱亭是我的朋友。”

张平野不说话。

陈绝音也不说话。

“你们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我就告诉你们该送沈百终什么礼物,怎么样?”陆小凤问。

“我们在追查青衣楼第一楼的下落。”张平野说,他几乎是立马就在陆小凤的条件下沦陷了,“最后一个线索就在这座山上。”

“所以你们是要找出第一楼的下落来,再去见沈百终?”

“没错。”张平野道,“如果空手回去,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指挥使大人?”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唱歌?”陆小凤又问。

“听到了。”这次是陈绝音开口,“是上官丹凤的声音。”

花满楼本来安静站着,现在惊道,“上官丹凤?”

“是,刚刚难道不是上官丹凤在唱歌?”陈绝音问道。

“你一定是听错了。”陆小凤道,“唱歌的人是上官飞燕,她和上官丹凤是表姐妹,你还没有见过她,不过她们的声音确实是有些像的。”

“不可能,就是上官丹凤。”陈绝音冷冷道,“我绝不会听错别人的歌声。”

“你们最好听她的。”张平野道,“唯独在唱歌这一方面,谁也比不过她的。”

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陆小凤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能确定?”

“我自学会说话起,就开始唱歌了。”陈绝音冷笑道,“一个人的声音再怎么变,她唱歌换气都不免会露馅的,那种差别很细微,但我可以听出。”

“所以……”花满楼喃喃道。

“所以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是一个人。”陆小凤道,“她们中一定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另一个人用人皮面具同时扮演着两个人!”

“难怪她们从没有同时出现过!”陆小凤又说,“难怪上官雪儿要说自己的姐姐最近很奇怪!”

陆小凤说到这里,几乎要恶心到吐出来,不管这个人究竟是谁,上官丹凤这些日子和自己在一起,而上官飞燕和花满楼互相喜欢,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就……她就同时和两个人……

这不仅是欺骗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花满楼是陆小凤的朋友,陆小凤一想到这一点,就几乎要气到跳起来。

朋友喜欢的人,即使美得像天仙,即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陆小凤也绝不会动她半根毫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