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便得出结论:

“不愧是下界来的人。”

说话之人,是跟在云子君身后的一个青年。

“虽是下界共主,有帝王之尊,也生在大楚那等尊贵之地,难改陋习。”

青年丰神俊朗,年纪轻轻颇有仙风道骨之姿,望向楚月时失望地摇摇头,“原以为有大义,不曾想,真小人。花自怜阁讹陆青,主楼广场打圣狮,这叶楚月,空有一番盛名在外,实在是叫人,失望透顶。”

云子君不言,背着来时的琴,淡漠地看着楚月。

过了会儿。

她侧头问:“听说,你今早去烈风钱庄了?”

青年面色骤然一变。

“还去了,紫阳街的……赌……台?”

云子君见青年目光飘忽,冷笑了声。

青年咽了咽口水,“子君小姐,我只是去看看,看一看。”

跟在云子君身边的人都很清楚,云子君最痛斥与赌相关的种种,她曾勒令禁止任何追随她的人都不能走进每个地方的赌坊,哪怕只是一块碎银的小赌,也是大逆鳞。

云子君不语,眸光发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脚踏实地,比什么都好,妄想一步登天的人,往往是摔得粉身碎骨。你们想做什么,我不阻拦,但事关赌之一事,但凡沾染,若要善后,我自是作壁上观,绝不参与任何咎由自取玩火自焚的事。”

幼年时,她亲眼目睹过,走进赌坊的人,是有多么的面目狰狞。

只想坐享其成,为此,卖妻送女者数不胜数。

轻者倾家荡产。

重者家破人亡。

云子君深吸了口气,临行前,多看了眼角落里的夏时欢,眉头紧紧地蹙起。

夏时欢不管走到何处,身旁四周都是空荡荡的,人人避之如瘟神。

“这夏时欢,倒也是个奇人。”青年说道:“她在伶仃国那样瘴毒弥漫的地方,还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归墟境。”

“比起她曾经的天赋造诣,现在的她,弱多了。”

云子君淡漠地说完,便收回了眼神,风轻云淡地迈步走向广场外,在无上殿内较为奢侈辉煌的楼阁里休憩。

回到楼阁之后,跟在她身旁的人,都已蹑手蹑脚的离开,无不是前往紫阳街。

那侧,许予安慰道:“叶师妹,莫要灰心,归墟丹,也不是非要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