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吻手指

心机CV又在钓我 而遇 4757 字 2022-09-10

郁昕左膝刚刚碰到奇怪的地方,他的脸蛋唰一下变得滚烫,热气要把平日里清雅的小玲兰香都蒸得馥郁起来,他晕晕乎乎的,骆隋帆更多的长发丝丝缕缕滑落下来,像丝滑的触手,落在郁昕的脸侧颈间。

这种感觉太妖异,香害羞,但又想做点什么,他想不明白。郁昕碰着困难从来不逃,但现在他好想当鸵鸟,对,就是藏起来,藏起来好好想,那首要任务就是要把这只小徒弟给掀开。

要出其不意,要假装自己只是想翻身。既然左膝冒犯了,那换右膝总可以吧,这次着力点总不会错。

但也不知道老天爷是要戏弄谁,就在郁昕嗖一下换条腿佯装翻身,同时准备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把骆隋帆顶开的时候,骆隋帆也动了。

他挪了下身子,用没有人可以抗拒的声音深情说:“师父,其实我——”

“嗯!”

苏断腿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诡异的静谧一秒后,缓缓散出一声绵长又隐忍的吐息。

郁昕的腿没被苏断,其他什么有没有断就不好说了……

郁昕瞬间懵掉,怎么会这样啊,他换了条腿,小徒弟也换了个位置,他铆足劲顶人,然后小徒弟就……闷哼一声。

苍天啊,听声音都能听出来人有多痛,所以他膝盖到底莽到了什么?小徒弟的尾音都疼得发颤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糟心的师父吗,他宝贝徒弟的小宝贝如果被他顶撞得不能搞宝贝了可怎么办啊!

郁昕手足无措只想吸氧,他张张嘴想道歉又闭上,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但听耳边小徒弟颤抖的气音,他觉得可能需要先叫个医生。

“你,你还好吗。”郁昕一动不敢动,据说人受伤之后最好不要上手妄动,而且关键这地方他也动不得啊,更不可能疼了吹吹。

空气中还是诡异的安静。

又过去几秒,似乎缓过来的小徒弟顺势侧倒在床上,一只胳膊还揽在郁昕肩头,他说:“师父,我不好。”

听着有点委屈,郁昕搜肠刮肚地找能安慰人的话,最后还是挑了句最实用的说:“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这个看医生能治好吗?”

灵魂发问,空气再次陷入沉默,骨折了好像还能接,可这个能不能,郁昕他也不懂啊,这得算软组织受伤了吧?它不是一个固定的形态,还能大能小的,这一腿下去,断倒不太至于,可万一会影响伸展运动呢。

郁昕自责,特别自责,他像没忍住的渣男一样认真做担保:“我家有根几百年的老山参,回来带给你,大补,真的。”

骆隋帆抿唇,在黑暗中努力憋笑。刚才那一下是有点疼,但真不至于怎么样,自己什么情况他还是了解的,可是小师父慌乱的样子好可爱。黑暗的环境放大了心底滋生的恶劣趣味,他轻轻叹气:“以后我要是不行了——”

“不会的!”郁昕立刻打断,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这给他心疼的,他立刻打下包票,“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骆隋帆勾起嘴角,单手撑着脑袋看向郁昕问:“所以师父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在、在一起?

就因为自己不行了,就要委身于他?!!

郁昕扑腾一下坐起来:“你瞎说什么呢?”

现在医学条件这么好,怎么就不能治了?大小伙未来还长,怎么能自怨自艾自暴自弃,郁昕气得直往外冒成语。

骆隋帆没料到郁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在暖色光里看见郁昕讶异的表情。

这么抗拒吗?他在心里轻轻叹声气,刚才闹那么一出其实已经让骆隋帆脑子清醒起来,郁昕才认知到自己性向不久,也许还在迷茫,他直接表明心意其实有赌的成分在里面。现在看起来,成功的几率确实不大。

灯突然亮起,虽不刺眼,但郁昕还是下意识地眯了下眼。一双明亮的狗狗眼平日里神气十足,现在微微耷着眼皮,嘴巴也微微嘟着,落在骆隋帆眼里便成了说不出的可怜巴巴。

他心里瞬间软得不行,如果郁昕是只小笨兔,那他就把最鲜嫩的青草和胡萝卜摆在各个洞口,总有一天这只小馋兔自己会跑出来,何至于被吓成这样。

郁昕这边还在五味杂陈,但骆隋帆看上去倒很平静,似乎还有点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坐起来。

然后在郁昕尴尬的目光中,骆隋帆接着上面要在一起那句话继续说:“陪我一起打光棍。”

“……”

郁昕暗暗赌誓,再脑补他就是狗。

“怎么可能打光棍啊,”他觉得小徒弟的想法好离谱,“你长这么好看,人又好,幸福的层次有那么多种,干嘛非要在乎最低级的那一种。”

骆隋帆:“师父试过吗,怎么知道那是最低级的一种。”

好,又来灵魂发问,但郁昕不上当,这种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没深入探索还能没摩擦实践过啊,他泰然自若地说:“哪个男人没试过,也就,就那样啊。”

“就那样啊。”

小徒弟似乎不太赞同,郁昕想起之前看的那些小片片,里面男人一个个无比沉迷无法自拔,还有欢愉到泪失禁的,一看就是假的眼药水,他又不是没diy过,哪有那么舒服。

郁昕很傲娇地哼一声:“当然,我是一个有高级趣味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么狼狈的样子。”

骆隋帆眨下眼,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他侧躺在床上,单手支头,深v的丝绸咖色睡衣因为小了一号而紧贴在身上,有种衣服包不住,胸肌嘭弹而出的感觉。郁昕不得不感慨,骆隋帆的身体真的是力量与美的完美结合。

——想摸。

咳,郁昕指了下罪恶之光,关掉关掉,眼不见心不烦。

骆隋帆关掉小夜灯,两人再次并排躺下。

“还疼吗?”

“不疼了,师父别担心。”

“唔,那你确认正常了之后给我说一声。”

“怎么确认正常啊?”骆隋帆这句话笑着说的,明显是在调侃人。

郁昕砸床:“没跟你开玩笑,我很担心的!”

骆隋帆见人要炸毛当即哄道:“知道啦,不管什么时候来兴致了我都想着师父,结束了立刻就告诉师父。”

“……”

倒也不必在那种时候想着师父。

郁昕乏了,但又觉得差点什么事没问,这种差一点就要想起来但死活想不起来的感觉真是太磨人,郁昕躺下好久都没睡着。

身边小徒弟的气息渐渐变得平稳绵长,很有催眠的效果,郁昕也慢慢进入状态。

又过去十分钟,郁昕的呼吸彻底舒缓柔长。

然后在黑暗中,骆隋帆睁开了眼。

今天中午郁昕去洗澡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是骆承,他们除了有一个共同的父亲之外,最大的关系应该叫做死敌。骆承派人在胡同堵他那次,说他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其实何止,骆承和骆啸毁了他的十多年,他又把骆啸送进监狱,他们之间的厮杀远没有结束。

至于自己身边一直有骆承安插的人,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骆隋帆这边前脚刚拨出一项资金预备用于建校,骆承后脚就打来电话寻衅,不可谓不及时。

骆承:“k站本就是耀嘉旗下盈利最不好的一个项目,你还敢继续注资去搞配音,骆隋帆,你真以为爸是完全信任你?”

骆隋帆:“你不用来套我的话,有时间可以去给骆啸探个监,或者管管你手下连续下跌的恒升地产,不然爸再把这部分产业交给我,我确实有点忙不过来。”

在他挂掉电话前,骆承愠怒说:“我把话放这,配音这条产业链你别想搞成,送你的惊喜已经在路上了。”

骆隋帆看着无声的黑处,脑海中构建出数十种办校计划会遇到的困难,每种困难的解决方法,每种解决方法又对应新的阻碍,层层展开,构成一个巨大的树状图。

每一个节点都要细细应对,不知过去多久,骆隋帆再次闭上眼,真正进入了休息。

片刻后,黑暗中睁开另一双眼睛。

床头放着一只安静的电子表,冷白色暗光显示——三点五十三分。

凌晨三点五十三分才入睡。郁昕拧眉,在一开始骆隋帆呼吸慢慢变缓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不对,一般人无法通过呼吸来判断一个人是真睡着还是在装睡,但郁昕可以,他是这崽子的师父,每天教的就是气息,再加上他耳朵格外灵敏,从骆隋帆开始演戏的第一声他就发现了不对。

但骆隋帆为什么要装睡,偶尔失眠睡得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最奇怪的是,他躺下没多久就开始装睡,连试都不试试就确定自己会失眠吗?

所以郁昕将计就计也装睡,他倒要看看骆隋帆能熬到几点再睡。果然,在他“睡着”后不久骆隋帆就醒过来,然后直到刚刚才真正睡下。

郁昕从没有多想过骆隋帆的经历,据他所感,那些过往应该不会太轻松,既然如此,没有人会喜欢揭开伤疤给别人看,他也不愿意多问。

但细想起来,确实有些很奇怪的地方,比如会被人欺负到瑟瑟发抖的小徒弟其实臂力很好,可以单手拎走他,再比如,昨天水杯掉落时敏捷的身手,还有刚拿到剧本就能一字不差说出来台词……

郁昕一颗心慢慢沉下去,他看着黑暗中终于安睡的轮廓,心绪杂乱无章,骆小帆,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熬到极限的郁昕终于蹙着眉头睡去,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隐约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昕哥睡得快对钟了吧,怎么还不起。”

“可能昨天改方案累着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骆隋帆看着侧卧的木门若有所思。

累着了,这话可就让夏南西也若有所思了,明明三个人一起加班,怎么就郁昕累着了,除非是晚上有别的加班。

他小心去瞟骆隋帆的脖子,没有可疑痕迹又还拉开餐桌前一把硬硬的椅子:“来,小骆你把这碗豆浆喝了。”

骆隋帆淡定坐下,夏南西又把一瓶辣椒酱推过来:“不配点?”

骆隋帆:……

经过一番试探,夏南西确认两人之间是没发生点啥,都睡一张床上了还没事,看来确实是他多想。那么,现在赖床的真相只有一个,他昕哥是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