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哈尔惊讶地把捧着小黑鸟的右手往上抬了抬，“小黑鸟，你的羽毛怎么突然蓬开了啊？啊，你该不会是在不好意思吧？”

周始偏过了小鸟脑袋：......哈尔，既然猜到了，就不要说出来啊。

“小黑鸟你竟然还会不好意思呢。”哈尔被小黑鸟偏头的动作给可爱得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小黑，阿不，小色鸟，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跟我一起’，指的是你和我一起躺在浴缸里一起泡澡吧？”

闻言周始重新把小鸟脑袋给偏了回来：难道不是吗？

“想得可真美啊你。我说的‘跟我一起’，指的是我用魔法把你放进肥皂泡泡里飞一飞玩一玩啦，你的翅膀不是受伤了不能沾水么。”哈尔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小黑鸟的小鸟脑袋，而后轻笑着说道，“走喽小色鸟，我们一起去泡澡吧。”

周始：......哈尔，你还是叫我小黑鸟好了，我真的一点儿也不色。

浴室就在哈尔的卧室旁边，很近。

在哈尔握住浴室门把手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周始惊得当场就想要扑扇翅膀掉头飞走。

但他不能飞走。一是因为他被拔了翎羽，翅膀太痛了飞不走，二是因为他还在哈尔的掌心上，刚试着扑棱了一下翅膀就被哈尔用手指给直接按住了。

周始：......唉，做鸟可真是一点儿人/权也没有啊。

周始再次生无可恋地闭上了他的小鸟眼睛。

看着掌心里再次闭上了眼睛的小黑鸟，哈尔不禁愣了一瞬，“小色鸟，你为什么要闭眼睛啊？该不会是觉得我的浴室不堪入目吧？”

周始心道：为什么要说‘该不会’这个词啊？哈尔你的浴室就是很不堪入目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小色鸟你的反应可真夸张啊。”猝不及防被一只鸟给嫌弃了的哈尔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的浴室也没有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吧？顶多就是有点脏乱。你睁开眼睛再看看嘛，这里只不过就是浴缸没擦、洗发膏魔法剂什么的摆放的位置有点乱、看到一半的童话书没合上而已啊。干净、对了，”说着他侧转过头，指着整间浴室里最最干净的全身镜说道，“我的镜子就很干净啊，照人可以照得很清楚的。总之，我的浴室就仅仅只是有一点点脏乱而已，你不要被你的小鸟眼睛给骗了。”

......

要是信了这话，周始觉得自己才真是被哈尔给骗了。

周始不想睁开眼睛去看被哈尔定义为‘一点点脏乱’的浴室，因为仅就刚才的那一眼，就已经让他感觉自己在大白天睁着眼睛做噩梦了。

哈尔晃了一下掌心上的小黑鸟，接着柔声哄道，“小鸟王子，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啊，真的没那么脏的。”

周始不睁眼。

但他不睁眼哈尔就一直用手掌晃他，不仅用手掌晃他而且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小鸟眼睛有问题这种毫无根据的话。

周始被哈尔晃得没办法了，只好重新睁开眼睛去看眼前这个脏乱到跟被施了恶魔诅咒一样的、就连长山羊角的恶魔都不会过来洗澡的、黑得五彩斑斓的、让他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会头晕眼花的浴室。

......为什么感觉空气都脏到斑斓扭曲了啊？难道是因为浴室角落里长有鲜红色毒蘑菇的原因吗？

周始在物理意义上感觉到了头晕眼花。他完全搞不懂哈尔究竟是怎么在这样的浴室里把他自己给洗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该说大魔法师不愧是大魔法师吗？

头晕眼花的周始受不了的把小鸟脑袋往浴室的反方向给偏转了过去。

“......你不过就是一只小鸟而已嘛，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嫌弃我的浴室啊？”哈尔垂睫扫了一眼浴室角落里正无声爬行的红头蜈蚣，突然兴冲冲地开口说道，“对了，鸟吃虫子啊，我的浴室里还有现成的食物给你吃呢！你要不要吃？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抓！”

周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