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冥半阖着眼，“你们本就是同一人。”

“对我来说不是，”白舒觉得在这上面根本不能感同身受，她说：“或许，等我将之前的事情全部记起来之后就会容易更接受，但是我现在绝对不会承认那个傻逼是我自己。”

扶冥心里忍不住辩解，怎么就傻了？只是太爱一个人，心思单纯，被人欺骗利用也不知。

那时候他有多羡慕可以获得白舒毫无保留的感情的师父，现在就有多抗拒白舒的喜欢。

他的指尖勾着白舒一缕青丝，面前的她长大了，越来越讨人喜欢了，身边围着不少男人，而他不过是一具无血无肉的傀儡，有时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这样的自己如何能爱她？

他说：“你就是她，将我一剑刺杀又将我制成傀儡，锁在一方空间之中整整五百年。”

“所以，我不会爱你的。”

白舒盯着他，想要从那张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但很可惜，男人木着一张脸，脸部的线条肌肉都十分僵硬。

白舒问：“那你会离开吗？”

扶冥嘴角绷直，这就是一个问题，因为他不能离开白舒，他是她的傀儡。

白舒说：“如果你一直待在我身边的话，会看到我和其他人谈恋爱，最后结婚、生子，到时候，你能保证不会杀了我，不会杀了我的爱人？”

两人身体贴得极近，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另一人的感知下。

白舒能感觉到当她说前半段时男人散出的无形杀意，也能感受到她说后半段是身体的僵硬。

白舒步步紧逼，“你根本不可能忍受那一切，毕竟吴斐初一句玩笑话你几乎要了她的命，扶冥，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样就够了，如果你恨我。”

“你不能接受，那就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时不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提醒我我还有前世这么有一个烂摊子没有解决！”

扶冥说：“我会离开。”

白舒气愤地踹出一脚。

男人躲得极快，眨眼间就出现在她身后。

他说：“但因果已然存在，就算你刻意遗忘也一直存在。”

白舒猛地转身，毫不留情拳打脚踢。

扶冥看见她眼角的泪，突然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站在原地不动，默默承受着那一切。

白舒发泄完了，停下动作，拇指拽着他的腰带，眼泪胡乱擦在他肩膀上，“如果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出现了，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好，我知道了。”

白舒被气得够呛，她看着扶冥消失在眼前，泪水糊住眼眶让她视线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