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进去之后，佛堂的门被轻轻带上。

闽婆婆不曾睁眼，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个时候出声并不是礼貌的行为，白舒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着。

哪曾想这一站就站了个多小时。

闽婆婆拨弄念珠的食指一顿，缓缓睁开眼，双眼浑浊，甚至还有白内障的症状。

“年轻人，不急不躁，很不错。”

白舒觉得有趣，“谢谢夸奖。”

“听说你救了怜儿，还杀了蛊神，”前一句话语气还算亲昵，后一句就差没带上杀意。

“不是我，是那个叫扶冥的，”白舒眯眼笑，“闽婆婆，我没有那么大能耐，在我昏迷前，怜儿胸口被开了一个洞，只剩下半条命了，我救不了她。”

闽婆婆闭上眼，继续拨动念珠，“小姑娘不要妄自菲薄，蛊神能看上你的一副血肉之躯，自然是有你的特殊之处，毕竟几百年来，也就你一人能炼化出蛊人。”

这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作用。

白舒捏了捏食指，还是笑着却没说话。

“能让我看看传说中的蛊人么？”

老人扭动脖子，朝着白舒直直看过来，“或者，让我看看你的另外一只蛊。”

凤怜儿不会对自己的亲人设防，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她看见的知道的全部都和闽婆婆说了。

白舒叹口气，“闽婆婆，我就是一个小辈，再如何也比不上您，这个世界上您什么东西没见过？”

闽婆婆意味不明，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这样阴森森的目光持续了片刻，忽的和蔼一笑，“小姑娘，不愿意就算了，你出去吧，南砂戈壁虽说因你而起，却也被你解决了，在这儿好好玩，回去时让严秋送送你。”

“好啊，”白舒没动，“闽婆婆，蛊神消失，南砂戈壁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小姑娘，有问题也该我们来解决，你只是一个旅客。”

“我们会解决的，你出去吧。”

关于灵蛊的事情白舒没来得及问就被赶了出去，她背对佛堂站着，微弯的眼眸了无笑意。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