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淳思索了一下，想到温珀玉之前提到的影子，之后他的视线再次看向了密道出口。

……

通道里，宋怔儒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眼前的npc和时有七分相似。

五官完全一样，但两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像两个极端。

那些玩家都以为师桑陌是s，宋怔儒一开始也这样以为，虽然在他最开始调查中心基地的势力时就发现了一点别的东西，但也没有太在意那位基地的第三位掌权者。

而且他以为对方已经被时取代。

直到最终阶段来临，势力首领的控制权以实质形式出现，没有控制权的宋怔儒，当然不可能是提示里的s。

那天晚上作战室内的会议结束后，宋怔儒便派人去搜温时和司一的别墅，想要弄明白为什么负责武器的军官会认为他能启动武器，一定有什么线索被遗漏掉了。

然后这个人就出现了。

当时对方站在他的面前，笑着问他：“你在找我？”

明亮通道里，宋怔儒看向他对面真正的s，在温时淳前往沿海基地的路上，想要抢夺沿海势力的那把钥匙时，s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对方打开通道的密门，从容不迫地走至他身前，知道他想要什么，便大方地将启动武器的方法告知了他。

也是见到s的那一刻宋怔儒才意识到，真正掌控这个世界的人此前从未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出现过。

而玩家任务提示中的三把钥匙，合在一起确实能够启动武器。

但武器的研发者却不需要那三把钥匙。

这实际上太容易想明白了，掌控者怎么会不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宋怔儒原本以为师桑陌和温时是合作关系，师桑陌在明处，温时在暗处。

现在看来，师桑陌也只是对方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

而时……时大约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获得的副本人物身份根本不是真正的温时。

那个坐在飞机上的人，只是温时安排在外，一个在公众视野里露面的替身而已。

在对面温时脸上出现笑容时，宋怔儒只考虑了半秒，就退出了副本。

……

几乎在宋怔儒退出副本的那一刻，一道伤口在师桑陌的脖颈处出现，男人的一双眼睛因为意外而睁大。

师桑陌抬手捂住自己脖子，但是鲜红色液体不断涌出，他的双腿突然失力般的跪倒在地。

好几秒钟过去，跪倒的人似乎做出了巨大的努力，才让自己平躺在了这条通道的地面上，仿佛这样他的情况会好转。

但是一双眼睛还在看着温时的方向。

里面情绪复杂，好像在问对方为什么。

温时看了他一会，这才抬步往男人躺下的位置走了几步。

光洁地面上已经流淌了一地血液，深红色的边缘随着男人伤口处外涌的液体在不断扩大。

“司一十级了。”

温时开口，声音悦耳，像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

“真是意外，本来我以为他失控了，不过现在看来他又恢复了。”

温时避开血液，在师桑陌的身边蹲下。

他伸手去接那脖颈处不断冒出的血液。

动作轻柔的像在安抚最亲密的情人。

白皙手掌很快被染红。

温时低下头，与师桑陌对视，看着对方眼中翻涌的情绪，温时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后缓缓说道：

“我想告诉你。”

“你说的每一句话，对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想法和改造，我都赞同。”

“我一直很支持你的，不是吗。”

温时说着，但他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

随后手上动作更温柔了，将那双逐渐凝固的眼睛合上。

“但是你杀了我哥……”

“就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

通道里，温时淳从阴影中走出时，蹲在地上的人刚好站起了身。

温时淳看着对方那一头柔软的黑发，黑发的发根处已经长出了新的发丝——白色的发根。

温时在看见来人时似乎并不慌张，他缓缓抬起那只染血的手，伸向自己的眼睛。

温时淳注意着对方的动作，就像那个将头发染白，带着蓝色瞳片的npc一样，眼前的这个npc与对方相反，他将自己瞳仁上的黑色瞳片取下，露出了那双被其隐藏起来的天蓝色眼睛。

温时淳忽然想起之前那句被npc们反复提起的话。

‘师桑陌喜欢白发蓝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