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异国往事

【好耶贴贴!!我直接幻视伤痕累累的黑豹被蓝眼小黑猫贴贴蹭蹭不知所措】

【救赎向yyds之前就在想,末光之前在每一次病发的时候可以撑过来‘松尾和志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个念头应该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任务终于结束之后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要怎么办,现在老师把注意力放在柯南身上,再一点点养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吧,一定会吧】

【肯定会啦,只要之后没什么意外】

【果然对付末光老师这种人就应该用直球攻势,怀疑副队也是靠大打直球成功上位的】

【老师怎么回事,之前摸头捏脸那么顺手,现在被抱着反而一动不动,回抱他啊!!】

末光苍介刚开始是没反应过来,之后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黑发男人的手微微抬起来,下意识想要落在一脸忐忑的江户川柯南头上,却又在要落未落时停下,强行改变了方向,重新将手放回轮椅扶手上。

落回金属表面上的手捏紧了扶手,指节都微微泛白,末光苍介暗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嘴唇抿起变成了一道凌厉的直线。

他的表情连同面部肌肉都紧绷起来,像是男孩的这个拥抱比子弹还难以应对一样。

两人在训练场中央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江户川柯南先放下手,往后退了几步站好,并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让男孩有些失落,随后又被强烈的无措感覆盖。

被伤疤覆盖着的手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末光苍介的视线落在男孩脸上,又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离开,他重新举起那个记录板,笔尖压在纸张上,却没有写出任何一个字,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在纸上润开了一小块墨迹。

"……继续吧。"他开口道,声音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听不出一丝波澜,好像也没因为刚才男孩主动亲近的动作有任何想法,只是疏离的继续着自己的教学任务,“用最快速度沿着白线跑一圈,我计时。"

“是——”

江户川柯南有些泄气,随后便再次提起斗志,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认真沿着那人指出的路线全力冲刺。

黑色发丝随着末光苍介轻垂下头的动作滑落下去,挡住了那双总是让人看不明白的暗红色眼睛,也把站在旁边那人的视线挡在了外面。

带着探究意味的墨绿色眼睛瞬间移开了。

冲矢昴抿了一下嘴唇,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男人的想法,什么都没说。

一直到傍晚,这位打扫完屋子还看了许久随手抽出的书籍的清理工先生才与屋主告别,和差点累趴下的江户川柯南一起离开。

离开时末光苍介已经写了长长一串数据记录,估计是全方位把这个男孩的情况分析了一边,然后按照情况排出了训练方针。

回想起之前那段时间里,自己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见的,那一队每天被训练的嗷嗷直叫的特警,冲矢昴略带同情的目光透过反光的镜片落在了江户川柯南后脑勺上。

果然,之后的每一天训练场都回荡着男孩的哀嚎,要不是训练场安装的隔音板效果够好,这栋鬼屋的主人末光苍介迟早会因为正义路人的报案被警察找上门。

不过不管怎么艰难,小侦探仍然风雨无阻的准时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一周之后。

法槌落下的声音像是一口古旧沉重的钟在发出哀鸣。

松尾和志早已没有精力在意自己的形象,他下巴上满是稀稀拉拉的胡茬,被浓重的倦态笼罩,本就混沌的眼中满是血丝,进入法院时围着他拍个不停的媒体戳破了男人最后堪堪维持住的一点自尊。

他站在法庭上,佝偻着背,和曾经判若两人。

在被判处无期徒刑的那刻,他猛地垂下头去,像一条精疲力尽的丧家之犬一样,之后又抬起那张丑恶的脸,用满怀恶意的眼神在会场里搜寻着,想要找到那个一直用黑外套裹挟着自己,戴着手套的男人。

末光苍介就在法庭较后的位置,迎上了松尾和志的视线。

前者并没有如后者想象中那样继续一副病态的掩藏在一层黑漆漆的布料后面。

事实上,末光苍介罕见的换上了一身深灰色正装,精心挑选出的领带在胸前服帖着,量身定做的衣服将男人即使比以前纤细了许多但仍然挺拔的身形勾勒出来,衬出了那节直起的、好像永远不会折断的肩骨。

男人额前乌黑的头发全数梳向脑后,露出了有宝石般暗红色泽的眼睛和锋利的眉峰。

他脸上曾经的疲倦和病态全数退却了,就好像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队长再次回到了人间。

与那样满是光亮的滚烫眼眸对视,松尾和志下意识畏缩了一下,只感觉自己像是透过肮脏的下水道口,去窥视太阳的老鼠。

无论是这场审判,还是对方的神态都告诉他,他输得一塌糊涂。

囚犯眼中所有的一切本就是海市屋楼的东西尽数崩塌,本就浑浊不堪的眼睛终于被一层永远都不会褪色的绝望笼罩,神态恍惚着被两位警察带走。

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将末光苍介胸膛中一直挤压的一些沉闷的、带有血腥味的东西都一并带走了

久违的轻松感甚至让男人有一种快要飘起来的奇怪感觉。

法庭中的人渐渐散去,他也自己推着轮椅离开,拒绝了所有曾经朋友或同事的搭话和帮助,曾经在sat共事过的人也没有谁会在此刻来打扰他。

末光苍介推着轮椅离开法院,在院外花园处无人的拐角里停下,缓慢抽完一根久违的烟。

那位收到了他发出的录音,全权负责松尾和志案件的警视正终于找到他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西装将男人身上的所有伤疤遮挡在里面,要不是轮椅和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病态,男人和曾经并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