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的报应也来了!你心尖尖上的王妃,此时只怕尸首都已经凉了!”

闻言,李文演脚步一顿,他缓缓侧过身来。

见他驻足,娴妃以为戳到了他的痛点,笑得愈发阴森:“本宫苦心经营多年,即使不能让你死,也足够撕下你的血肉!”

李文演的表情难得的有些困惑:“难道母妃当真以为,我对她情深不许?以至于把这么大的一个弱点交予世人?”

“你什么意思?”

“若是母妃替我解决了这个大麻烦,我应说声谢谢,”他的眉宇比寒冰更冷:“正巧我不知如何处置是好了。”

“你说什么……你……”

娴妃再咒骂些什么,李文演已经听不见了。

他大步流星,走出了怡和殿。

殿门外,照临正在候驾,李文演问他:“蔚景逸那边,昨日可有消息?”

照临道:“禀殿下,蔚统御那边的信已经断了两天了。”

闻言,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从李文演的心底悄然爬升。

方才娴妃的话,他并没有太当真,可是如果蔚景逸他们真的失踪了……

于是,李文演道:“最后一次传信来时,他们在何处?”

照临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是刚出荆州呢。”

李文演的脸终于是沉了下来,他命令道:“加派两队人马,去荆州寻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提头来见。”

照临不敢敷衍,应声而下。

站在宫墙下的李文演,握牢了自己的拳头。

周妙宛,不能死。

或者说,绝不能这时死。

朝堂未稳,他还需要谭家的襄助。

从上次的洽谈来看,不知为何,周妙宛好似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谭松,他似乎还以为他的外孙女是琴瑟和鸣的,只不过闹了别扭。

这个时候,如果周妙宛当真死在娴妃手下,后果不堪设想。

他……

李文演收敛思绪,叫住了照临:“此事关系重大,眼下一定要瞒住,莫要让谭家察觉。”

——

一波箭雨下来,马车被扎得活像个刺猬。

山匪如蝗虫过境,霎那间便把他们的车队冲散了。

蔚景逸和任坤雄都是一把好手,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真刀真枪地打,这些山匪还不至于赢过他们。

可问题是,山匪之所以为山匪,对眼下这块地形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拗口处、山林间,似乎永远都有他们的人冲出来。

任坤雄啐了一声:“他奶奶的,都是要钱不要命的种!”

蔚景逸心道不妙,他们先前已经中了一波埋伏,眼下这样打下去,就算他们胜了,到头来王妃被伤还是百搭。

是以,他和任坤雄交换了一个眼神,平日里彼此看不惯的两人在这一刻立马懂了彼此的意思。

任坤雄挥动长刀挑飞了面前的山匪,闪身到周妙宛身前。

周妙宛也没闲着,吕若吕楠两兄妹一直护在她身侧,而她从袖中掏出藏了许久的袖箭,见缝插针地射向匪徒。

任坤雄一面砍向不要命的山匪,一面低吼:“娘娘,臣下护您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