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宛偏头看他,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文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平静地说:“别忘了,本王同你还该是‘恩爱眷侣’。”

一个多月都没演过,周妙宛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逢场作戏嘛,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挽了上去。

李文演见她对自己毫无芥蒂,脸色突然就冷凝了。

“我不正按你所说的做吗?”周妙宛察觉到了他脸色的落差,疑惑问道:“怎么你反倒不开心了。”

说完,她还低声感叹一句:奇也怪哉。

李文演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王妃果然有容人之量。”

没头没尾的一句好话,就是语气不像夸奖。

马车停了下来,周妙宛没再言语,换上温柔持重的微笑,十分自然地同李文演一齐下了车。

城门口,官兵正把守着道路两边。

那可是王爷和王妃呐!普通郡县的百姓何时见过这种热闹,围观的人极多,个个抻长了脖子往里探,但无人敢喧哗,生怕自己如戏台上演的那般,被恶霸王爷给一刀把脑袋斩了。

郡守吴道章已迎了上来:“下官吴道章,拜见端王,拜见端王妃——”

他的姿态很是恭谨。

区区一个不受宠的端王,在权贵遍地的京城不算什么,可在荆州就不同。

吴道章的胡子都花白了,这陵城郡不是什么好地界,出不了什么政绩,他好不容易拼过半生做到郡守已是很不容易,别说王爷,就是京官来巡查一趟,他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李文演态度温和,只虚受了他的礼:“早听闻吴郡守治下严谨,见陵城郡中井井有条,本王便知此言非虚。”

周妙宛在一旁安静地听两人寒暄,尽职尽责地扮演合格的花瓶。

吴道章带着他们去了一处四进的宅院,他说:“此地原是前朝富商的一处宅子,一直闲置至今,下官已派人整饬一新,您和王妃今天就可以住了。”

“那本王就先谢过郡守了。”

相处下来,吴道章发现端王架子并不大,所以也稍微松弛了些:“您一路辛苦,下官就不扰您休息了,日后您有什么事情,随时来郡守府找下官即可。”

送走了吴郡守一群人后,周妙宛松了口气,终于撒开了李文演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