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孟饮冰那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跑,凌曦也不用受这么多苦!”

都怪那个姓苏的多管闲事,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孟饮冰根本跑不了,他的心上人早换好了肾,还用像现在这样受罪?

沈见阙弹掉指尖不小心沾上的烟灰,抬起眼,突然瞥见马路边站着一个人。

对方面无表情脸色阴沉,标志性的蓝眼睛里全是郁色,活像有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苏兆夜?

这可真是巧了。

沈见阙挑挑眉,苏兆夜视线转过来的一瞬,嘲讽地对苏兆夜提了提嘴角。

苏兆夜却像没看见他一样,冷漠地收回目光,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幕让沈见阙不期然想起当初苏兆夜找上沈家门,强行将孟饮冰带走的那一天。

脸色猛地一沉,沈见阙莫名的不快,暴躁得愈发厉害,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促使他径直走上前去,站到苏兆夜面前。

“这不是苏总吗?”他唇边笑容更加嘲讽,上下打量苏兆夜两眼,漫不经心地说,“你这脸色瞧着不大好,看起来是遇到了难事?”

苏兆夜回过神,冷冷瞧了沈见阙一眼。

“原来是沈二公子。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有心情出来闲逛?”

沈见阙被戳中痛点,一下握紧了拳头。

那天他父兄不顾他意愿就让出孟饮冰,让他很是发了一顿火,和大哥关系越发糟糕,最近斗得腥风血雨,连陪伴心上人都得抽时间。

他暴戾的视线在苏兆夜脸上逡巡:“彼此彼此。听说苏总那个小情人、我的那个前未婚夫最近又跑了?”

当初苏兆夜找上沈家时不是很嚣张吗?

现在孟饮冰又跑了,轮到苏兆夜身上,这就受不了了?

沈见阙的语气充满讽刺:“终日打雁,到头来却被雁啄了眼,苏总感觉如何?”

苏兆夜眸光一沉,往前侧方迈出几步,和沈见阙错身而过。

“与你无关。”

沈见阙迅速伸手拦住苏兆夜去路,还想说什么,但两人动作都有点大,一个没注意,就撞在一起。

沈见阙倒退半步,苏兆夜一个踉跄,差点向后仰倒,得亏眼疾手快扶住街边的路灯才没摔下去。

孟饮冰打那几下可是不轻,又极富技巧,很能让人持续性难受。

苏兆夜本来就在硬撑着,要不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刚才站在路边等司机过来,他全副精力其实都用在维持仪态上,根本没心思应付沈见阙,被这么一撞,自然就暴露出来。

沈见阙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苏兆夜,半晌,哈地笑了出来。

“苏总,身体不舒服,该早点去医院,不要讳疾忌医。”

以前真是没看出来,苏兆夜居然这么虚?

不就轻轻撞了一下,就差点栽倒。

苏兆夜抬起头,落在沈见阙身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刮过他面孔。

沈见阙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神,心中那股郁气散了一半,注意到苏兆夜的保镖和司机找过来,干脆打消了继续做什么的念头,主动让开路。

苏兆夜神色很快恢复平静,在保镖的簇拥下往自己那辆豪车边走。

路过沈见阙时,他压低声音,意味深长:“沈二公子,你最好能一直这么狂妄下去。”

沈见阙嗤笑:“我当然能。”

苏兆夜不再回答,径直坐上车子,在沈见阙的注视中飞速驶离。

他闭着眼平复了一下身上的不适,拨通心腹的电话。

“我记得沈见阙的心上人在省第二医院治疗肾衰竭?你去处理一下,最迟下周,我要看到结果。”

苏兆夜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唇角挑起一个冷笑。

沈见阙还想看他笑话?

就是不知道他那个心上人撑不撑得住了。

至于孟饮冰……

没了生活来源,任何人都得低头。

“查一下他现在在哪里工作。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让用他的人解雇他。”

电话那端,心腹毕恭毕敬地问:“如果和以前一样,只是网络兼职?”

苏兆夜神色冷漠:“一样,处理掉。不过如果他们识趣,可以让他们知道是受了谁的牵连。”

心腹应下。

苏兆夜挂断电话,摩挲着手腕上的表,再次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