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几个人走着走着就去了偏僻的空地。

都说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警方为了避免市民恐慌,一直秘密追捕的身背三条人命的抢劫犯正在附近逃亡。

眼见躲不过了,几个孩子就成了他最后的退路。

跟一个杀人成瘾,被逼到没有理智可言的亡命之徒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这人利落的绑了三个孩子就钻进一栋废弃的民国时期建筑里面,木把手五彩玻璃的推拉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积了许久的灰尘扑啦啦的兜头而下。

几个人真的成了灰头土脸,因为电路不通,只有一吊灯忽明忽灭闪动。

警方很快把现场包围,冲里面喊话,无非是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是有点智商的人知道佛祖慈悲,身处极乐世界,但是匪徒还不想要去往极乐世界,于是……他被逼急了。

随手捞过最小的那个,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喊话声隆隆巨响,似乎破旧不堪的建筑都要因为他的吼声震一震,他说的很直白,“谁敢进来我就要了这小子的命。”

他也不含糊,直接割了程志启一刀,又快又轻,但是脖子上的皮肤就是像是裂了线的麻袋,血液就像是里面装满的豆子呼啦啦地往外倒,程志启哇得大哭。

匪徒被他哭得烦躁,骂道:“操你小娘逼,给老子闭嘴,再哭,再哭把你小叽叽砍了。”匪徒想了一下威慑力大概不够,补充道,“宫刑知道吗?司马光知道吗?再哭你就跟他一样,砍了你命根子。”

程昔嘴角僵硬,老兄,知道你是文化人,但是那个是司马光砸缸,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是司马迁谢谢。

虽然后半段程志启压根没听懂,但是不妨碍他捕捉到关键词,一听这话,程志启狠狠打了个嗝,不哭了。

但是几个人就看到他厚厚的棉裤上面滴滴答答流下可疑液体。

程昔想要上前说什么,但是一只手从背后抓了住了他,那人同样和他一样被反绑着手,他小声说:“你想要我们和他一起死,别动。”

有时候,亲人丑陋起来比旁人更加令人作呕。

也许是他们担着一个至亲名分,本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也许是血脉里流着相同的血液,这是一种伟大的生命的传承,所以割舍的时候更加的要痛彻心扉,打断骨头连着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