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热闹了,红彤彤的喜字刚刚要贴上,难不成要有什么变故?

此时的昱家上下忙成一团,王老先生被管家下人拥着进了夫人的卧室,屋里搁着两大块化了一半的冰,两个姨太太不停地给躺在床上的太太打扇子,饶是这样,夫人依然双目紧闭,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脖颈子往下淌。

老爷昱思惑瞧见王郎中连忙请了进来,屋里出出进进的都是人,个顶个的都慌乱不已,太太身子一向虚弱,今年又是这样的热,这两天怏怏的不肯吃东西,喝的药也吐了出来,怕是要不好。王郎中看了看又号了号脉,也是叹息摇头,他瞧着已经只有出来气儿的太太,抱歉地对老友道:“怕是捱不过今晚了。”

昱思惑闻言喃喃自语一般,只是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这样快?”

王老先生摇头叹气:“没有法子了,脉息都散了。叫孩子们来送一程吧。”

管家赵六闻言,连忙出门拉扯了刚刚请郎中到家,此刻正守在门口的青年:“黎少爷……大少爷、大少爷是不是又出去了?”

正在这当间儿,昱思惑掀开门帘子走出来,对黎漠说:“去!把你弟弟妹妹都叫来!”

那青年低头答应时候,已出嫁的大小姐从婆家赶来了,正急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姨太太生的两个小的孩子也跟着跑进来,唯独不见昱家的大少爷。

昱思惑皱眉道:“昱昇呢!”

黎漠连忙低头道:“爸爸,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昱思惑火气一下子起来:“我问你他人呢!”

黎漠站在院里,不知如何回答,一边的姨太太连忙过去扶老爷:“您别动气,大少爷可能是出去了,黎漠快去叫回来就是了……”

昱思惑见黎漠不回答,气得一脚踹开摆在院子里面的几盆芍药花:“说!”

黎漠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些难以捉摸的低沉:“他……他去逛窑子了……”

六年前

光绪二十六年,北京城里面香饵胡同儿,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