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黎……”莫晓枫伸出手去触碰那张白皙的脸，慢慢得清醒了过来，周围充斥着烈焰燃烧的味道。

“总领大人！您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您差点杀了他！”金黎扶起莫晓枫转头冲着老爷子喊道，是喊不是吼，金黎还在保持着矜持的理性。老爷子甩手侧身，“放心，我心里有数，否则他现在早死了。”

“您！”金黎气得说不出话来，痛惜得闭上眼睛。莫晓枫抓着金黎的肩膀慢慢站起，金黎扶着他。

“爷爷，我在您的眼里是什么……”莫晓枫慢慢抹掉嘴角的血渍，“您让我在陌城呆着，说是帮我适应身体，却也在纵容着鬼灵折磨我，我的家庭也是您一手安排，故意放任我不管，可我不觉得您对我不好……我知道您宠我，说是训练我，却又训练完了这不让我做那不让我做……我知道您疼我……所以……就算晓枫求您……求您放手……求您挽回晓枫和最爱的爷爷在陌城美好的回忆……求您……”莫晓枫慢慢跪下，金黎看看老爷子，又看看满脸泪水的莫晓枫，无奈又痛惜得掩着嘴忍住不让泪水掉落，“总领大人——”

老爷子仰视着天空，不停得眨着眼睛，一声声叹息着，慢慢摇摇头，“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没有回头路了……”

“只要您停止……”莫晓枫跪着过去，抓住了老爷子的腿，“只要您停止……一切就来得及……”

“都走到了这一步了……陌城没有希望了……还不如一口气做完这个恶人，拿到应得的利益……”

“不！爷爷！您不能这么做！您拿不到的！您会背上罪恶的牌子，收灵师会永远抬不起头的！”莫晓枫晃着老爷子的腿，老爷子沉痛得闭上了眼睛，转身朝向了鬼王那里。

鬼王正抱着绯臧月的尸体哭泣，那怀里的躯体正化为点点荧光消散。

空气里响着绯臧月灵动的声音——

“鬼王，别人都说我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可是我对你却恨不起来，但我却恨把你的心夺走的泷，原谅我是使过一些手段，还好没有拆散了你们，我只想让你知道，直到现在我依然都爱着你……”红色的衣裙在轻柔的飘动，伴随着点点荧光，空气里仿佛站着一个女人的魂灵，可惜地府之人死去就是彻底的死亡。

“鬼王，我自认为是个情场高手，没有得不到的心，但对于喜欢的你却处处碰壁，这应该是我一生最囧的事情，可我爱你，直到现在依然都爱着你……”点点金光围绕着祭东成，像夏日的萤火，唯美的令人惊愕，凄美的令人心碎。祭东成低着头俯视着怀里一点点消失的女人，那种动容的哭泣令莫晓枫有些嫉妒。他也会为哭，而且是他以外的人，可是这个女人，值得他哭。她一直都陪伴着祭东成，否则祭东成怎么会有动力熬下来等来了自己。

“鬼王，你进入陌城的那一刻起，我就悄悄跟随着你进入学院，在“古塔”事件中虽险些死亡，却也因祸得福让你答应我守护在了你的身旁，可是现在，我真的死了，我只想告诉你，直到现在我依然都爱着你……”魂灵在空气里消失了，莫晓枫看到金色的边缘蔓延到了绯臧月的脸上。看不清，但是金光点点纷飞。

“鬼王，我被允许留在了学校，名为松韵婷，但以你的女友自称却是到了高中才被允许，虽然等的时间真的是太长了，虽然也并不是真的，但我一直认为恋人的身份或许可以使得自己有机会坐实，因为我爱你，直到现在我也依然爱着你……”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似乎有些急迫，慌忙又说着——

“鬼王，看到你为收灵师的莫晓枫拼命，我很是不理解，我承认我嫉妒了，制造了一些麻烦，但是我爱你，直到现在依然爱着你……”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绯臧月……”祭东成抱着头埋在绯臧月的怀里，直到最后一点金光散去。莫晓枫没有想到绯臧月是这么爱着祭东成，不过这也就是她不喜欢自己的原因。莫晓枫呆愣得跪在原地，愣愣得看着终将逝去的悲伤的爱情。仿佛那些东西有了画面，就像在放一个人一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