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觉疲惫,金笙缓缓垂眸,看向他曾记挂着、想找出来的罪魁祸首。

肢体残破,血肉横飞,死透了。

无望冷笑一声,胸腔微晃、牵扯了体内寄生物,更强烈的痛又一次袭击着麻木的身体,金笙只觉得腰侧皮肤一阵灼热、快要糊透似得,他现在只想昏死过去、想像从前那般睡的不省人事,可体内偏有另一股力量“帮”他与寄生物抗衡。

一来一去,加倍了疼痛,既耗费体力又影响他用昏厥逃避,体内的小股力量,很没必要。

张开嘴喘息着,金笙的意识有些许涣散,睁着眼也无法聚焦,明明,南里离他那么近,却看不清他的脸。

他……要死了么?

心脏因恐惧而颤抖,忽然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是如此令人胆颤。

难受的闭上眼睛,隔绝视线以寻求安慰。金笙面色一片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身体的不适,还有内心高涨的恐惧,直到耳畔久违的响起南里声音。

他说:“别怕,我还在。”

从塞壬唤醒他开始就咬牙硬挺着,南里清冷的声音却让他瞬间松下了所有防备。

顿时,泪意翻涌,无法聚焦的眼感受到一黑影靠近,接着,柔.软冰凉的唇,小心翼翼的吻上了他眼皮。

这个吻极轻,像是空中自由飘落的羽毛,却带动了金笙堆满眼眶的泪水。分不清是生理性还是心理性,都沿眼尾不间断的一直滑落至耳后。

声音微弱,因乏力,胸膛近乎无起伏的抽搐悲泣着,金笙拼了命也往南里怀里缩了缩,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完全暴露给他:“…南里……我疼……”

“好疼好疼……”

“我知道。”南里沉眸,万般思绪在其中翻涌,金笙的声音太哑太轻,像随时能被风吹灭,所以,他不敢把他搂的太紧,生怕稍大的力道会把这人弄碎,只能轻轻捧着,很轻很轻。

愧疚和自责挤压在胸口,几近让人鱼窒息。

理顺着掌下汗湿黑发,南里小心的检查着金笙脖根处被“塞壬”舔合的伤口,就听这疲惫的闭了眼的人忽然挤出声音:“…我、我刚才没给你添…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