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被南里指爪捏破、生生露出皮肉,右肩肩头不知被什么刺穿、伤了筋骨,正外渗着浅蓝色透明液体,看样子,整只胳膊都废了。可人类身体的温度实在太美妙,暗红瞳孔扭曲却贪恋的多望一眼被拥怀中的金笙,又极仓促收回,瑟缩后退、临近至石岸边缘才停下动作。

检查过金笙的伤,南里转头望向那只才挣扎起身、不敢轻举妄动的红发人鱼,只眼神就要将他生生撕碎。随后,轻挑嘴角、眼中满是寒意。

这些动作金笙都看在眼里,却不懂其中含义,抬眸望过去,只觉曾对他施暴的家伙脸上死寂一片、万般决绝。

那人鱼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想要忍受什么酷刑,忽然,左手握住无知觉的右臂,咔嚓一声、整条手臂都扭曲成诡异弧度,生生扯了下来。

继续。

肢体断裂处满是淡蓝色液体,南里目光却没有收回,让断臂的红发人鱼更加惶恐。

相比之下,好像自断手臂的行为不值一提,南里的不满才是最大的威胁。

右臂躺在石岸上,那人鱼犹豫的看向唯一完好的左手,瞳孔骤缩,僵硬着身体将肩膀撞向身旁尖锐岩石,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没多久就模糊了皮肉,浅蓝液体汇聚成滩。

有畏惧、有惶恐,即便失去双臂,也无任何反抗之意,满心臣服。

“南里……可、可以了。”

不是圣母,也知道若不是南里回来,这红发人鱼一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将自己生吞入腹都算小的。但眼前自残的画面太过残忍,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红发人鱼在金笙出声时,动作有一瞬的停顿,似乎寄希望于不久前他施虐的人类,但南里神情淡淡、并不打算轻易原谅,只是伸手捂住了金笙眼睛,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以作安慰。

可在南里看来,这样的程度远远不够。

“南、南里?”

视线被挡,皮肉撞击声不止,大概是身体状态极差、对这声音异常敏感,身体竟不自觉颤抖起来,直到南里的手收的更紧才稍有缓解。

而后,身后胸膛有细微的颤动,那是人鱼特有的音节,金笙听得见却听不懂。肉体与岩石相撞的声音终于停止,远远一阵出水声,紧接着断续挣扎声、落水声,似乎有多条人鱼将那可怜的红发人鱼拖入水底……

脸上手掌掀开,金笙重见光明,石岸上却早没了红发家伙的影子,只那一滩液体证明过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