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推到餐桌边,坐上椅子同南里保持合适的距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金笙格外端正了神色:“我的名字叫金笙,高中以前都在A市,后来转学才看见大海,也在S市生活至今。”

“还有就是……我的性取向是,同性。”

心情忐忑,金笙将眼睛瞥向一旁,错过了南里脸上微变的表情。即便这是他第二次坦白性取向问题,指甲也依旧紧张的掐进肉里。

说起这种事,他到底还是自卑的,何况这种性向给他带来的连续性后果并不乐观。

“因为这件事,我跟再二婚的父亲那边有了点矛盾,暂时一个人住着,也……暂时不用跟家里联系。”

拇指一下一下抠挠着食指指腹,不自觉增大的力道很快抠破皮肉、出了血:“还有就是,今天下午我们遇到的那个人。一个是我前男友,另一个,是他跟我分手的理由。”

“他是我唯一交往过的人,我们同居了差不多一年,过得还算平稳吧,但后来他有了更好的选择,李尚宁回来了,之后……干脆分开了,反正他从来都没在意过我。”

“可是,我不觉得我跟李尚宁相像,相貌、气质,生活举止……或许都是他的理由而已。”金笙顿了顿,思绪飘远,直到被南里捉下伤痕累加的手才作罢。

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说下去,南里不能开口,更不能直接回应他,所以金笙自始至终,都像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这是金笙第一次主动分享他失败又单一的感情史,说不清原因,但就是想倾诉给南里,即便知道这只是一条人鱼。

一人一鱼间的气氛鲜少僵持,当然,追根揭底都因为掌控所有话语权的金笙不想说话。

“饿了么,我去做点什么吃吧。”眼底阴郁蔓延,过去的很难真正让他过去,要离开又多停片刻,补充道:“你的名字……当时只是为了应付他而已,没有征询过你的意见。如果不喜欢,那就不要了吧。抱歉,下午拿你做挡箭牌了。”

看南里毫无反应,金笙有些后悔自己过于主动的坦白,毕竟单方面倒苦水,怨妇一般确实招人烦。

为什么要在最开心的时候说这些。

从桌边起身,情绪起伏不定,就算食指早被指甲抠的伤痕累累也察觉不到丝毫疼痛。

金笙想离开,南里却一直没松手,甚至在他再次开口前猛然发力、狠劲将金笙拽倒,并及时推动轮椅顺势将他接在怀里。

也不是多大的动作,却格外让人心安。

深蓝色眼眸满是金笙的影子,人鱼轻轻颔首,回应的单调又无比虔诚,用他那枯乏的肢体动作回答了金笙所有问题。下一秒,浅粉薄唇轻启,毫不吝啬的将金笙食指完全含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