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

难哄 竹已 6655 字 3个月前

“……”

闻言,温以凡的反应稍愣,这才明白了他当时说的这个“债”表达的应该是,她做了什么,就得以什么样的方式偿还的意思。

不过那个时候两人好像也还没开始暧昧。

温以凡也不知道他这话是随口掰扯,还是真就是这么个情况。她边回想着这是多久前的事情,边随口接:“还完了吗?”

桑延没应话。

按照桑延先前说的各种天花乱坠的话,温以凡还以为自己在梦游的时候做出了多过分的行为。但这么看,还是也没有很严重。

她想了想,直白道:“那还挺少的。”

“……”

桑延的动作一停,偏过头,盯着她看。

温以凡也看他。

男人的长相偏硬朗,眉眼锋芒不收,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漠然又目中无人。唇形偏薄,弧度平直,此时这位置上多了个痂,颜色比其他地方深,冷感中莫名又带了点欲。

温以凡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儿问题。她默默地喝了口牛奶,补充了句:“不过从你的角度看,也可能是挺多。”

沉默须臾。

桑延低哂了声:“行。”

不知道他这个字的意味是什么,温以凡瞅了他一眼,又继续吃着面包。下一刻,又听他隐约冒出了句:“是我亏待你了。”

……

两人上班的时间基本不同。

除了常常加班,桑延每天的上班时间很稳定,固定八点半出门。温以凡的作息极其不规律,这个点她一般还没起床。

大部分时间,温以凡出房间的时候,只能看到桌上的早餐,以及空无一人的餐桌。再看手机,被她置顶的桑延准时在九点发来一条未读消息:【吃早餐】

像个闹钟一样。

把早餐解决完,桑延坐在旁边等她。

温以凡加了速度,把最后一点牛奶喝完。她抽了张纸巾擦嘴,温声说:“我们是不是得出门了,不然你要迟到了。”

“嗯。”桑延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唇,而后便起身,“走吧,送你去上班。”

温以凡一顿,舔了下唇,也起身跟在他后边。

想了想现在的时间,她主动扯了个话题:“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搬家比较合适?”

桑延拿上车钥匙,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听着她的话,他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你想什么时候搬?”

“三月前搬的话,我们是年前搬还是年后般比较好?”温以凡看了他一眼,轻声说,“这两个时间段我可能都有点忙。”

“……”

温以凡想先把事情规划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她思考了下,又道:“新年期间,搬家公司应该不上班。不过我应该也有时间……”

“年前吧。”桑延扯着她进了电梯,“你把你的行李收拾好就行,别的用不着你操心。”

闻言,温以凡的碎碎念瞬间消了音,半天后才回了句。

“好。”

-

两人把搬家时间定在情人节当天。

13号晚上,温以凡提前跟钟思乔约好一起吃晚饭。钟思乔已经开始放假了,今天刚好来上安,顺带来见她一面。

下班后,温以凡出了单位,在楼下跟钟思乔回合。

算起来,两人也差不多两个月没见了。

因为过了小半个冬天,钟思乔的肤色比先前白了些。她把头发剪短,发尾烫了个小小的卷,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两人挑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温以凡给桑延发了条“记得吃晚饭”的消息,就开始用开水烫碗筷,动作慢吞吞的。她的思绪有点飘,渐渐回想起向朗刚回国拿的时候,他们一行人一起出去吃的那顿饭。

当时钟思乔提了一嘴,温以凡烫碗总会被开水烫到,所以他们都不敢让她碰开水。不过那也是很久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她倒也没这么娇气。

温以凡当时因为他们的话有点窘,但也没往心里去。

但桑延似乎就把那话听进去了。

在这个时候,钟思乔提了句:“你这看着跟桑延谈得还挺好?”

温以凡抬眼看她,失笑:“我又胖了吗?”

“胖但是没胖,但气色看着好很多了。也没之前那么――”钟思乔一停,斟酌了下用词,“低沉的感觉。”

“……”

钟思乔调侃了句:“明显是受了爱情的滋润。”

温以凡眼尾稍扬,默默地喝了口水,想起了桑延的的话――“我花那么长时间给你养起来的那点肉,你出差半个月就给我弄没了?”

钟思乔:“对了,你高中时拒绝桑延的事情,他现在会跟你翻旧账吗?”

温以凡:“他没提过了。”

“他不介意了吗?”

“……”温以凡摇头,“我不知道。”

“他应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还挺好奇,桑延这人,你跟他在一块之后,他还跟以前那样吗?”钟思乔问,“就天天臭着脸,拽上天的样子。”

臭脸倒没有。

拽那确实是拽。

温以凡给出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跟以前差不多。”

“啊?”钟思乔惊了,“那你跟他说说呀,好好管管他那臭脾气。这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不挺烦人的。”

“他性格就是那样,”温以凡认真说,“但对我很好。”

看着她的表情,钟思乔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就是,说出来的跟做出来的不一样。”温以凡回想着各种事情,慢慢地说,“我以前没敢往那边想,所以只觉得他的行为,都是跟他说的那样。”

“他说什么,我就相信是什么。不会多想。”温以凡说,“所以我跟他相处的,其实挺轻松的。”

温以凡没遇到过,能对她这么好的人。

每个举动都耐心至极。

从不逾越。

像是不想给她任何不适感。

这么久了,也不曾给她带来任何一丝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