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热情。可惜它看也不看她一眼,高傲得很,却侧过头去舔燕苏的手掌,十分亲热。

燕苏摸了摸它的头,眼中满是笑意。

热脸贴了冷屁股,云儿丝毫不以为意,双手抱拳,再接再厉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你让我骑一骑好不好?”笑眯眯地看着宛天。她觉得沟通的差不多了,飞身跳下车来,伸手便去牵缰绳。燕苏还来不及拦住她,她已经跳下了车。哪知道她手还没碰到绳子,宛天前蹄已经踢了过来,又快又狠,如雪山崩裂,琉璃坍塌,惊的她寒毛倒竖,就地往前一滚。人虽然躲开了,却撞到路旁的枯树桩,哎哟哎哟连声叫疼,再也爬不起来。

燕苏忙打了个手势示意队伍停车,刚跳下车,一个人影从马上飞下来,拦在他前头扶起地上的云儿。

东方弃蹙了蹙眉,没甚好气问:“有没有伤到哪里?”云儿搭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哀叫连连:“我屁股都摔成两瓣了!”他骂道:“活该,这马性子极烈,你也敢乱碰,找死呢。”她揉着屁股委屈地说:“我哪知道啊,我看它挺温顺的嘛,对人又亲又舔的。”东方弃哼道:“人家那是对主人,你算老几!若是踢到了呢,看你不残废,别乱打主意。”

燕苏下车,大队人马随即停下来,全都往这边看。魏司空赶上来瞧了一眼,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取笑道:“你看你,哪里跑来卖炭的?给公子他牵马都嫌脏,还想骑马,难怪连宛天都嫌弃你!先把身上的泥土拍一拍再说,哪里像个姑娘家,跟个野小子似的。”递了条干净帕子给她。

燕苏刚才还在担心她,见她接过魏司空的手帕擦脸,脸色一沉,对云儿喝道:“上车!”转头看着东方弃和魏司空说:“还有你们,凑什么热闹!”摔帘子进去了。魏司空不明白他怒气从何而来,还以为是云儿又得罪了他,拉云儿到跟前,“看什么看,快上车,快上车,咱们还得赶路呢,别为你一个人耽搁大家的行程。”见她笨手笨脚好一会儿没爬上去……在后面推了一把,口里说:“你怎么这么重啊?像只小肥猪……”

云儿回头装模作样做了个鬼脸,说:“你才是猪!”又对马上的东方弃用力挥手。东方弃回头做了个手势,要她乖乖的别乱来。在前领路的冯陈见没什么事了,喝道:“启程!”大队人马才又动起来。

云儿钻进马车,将手帕搁在桌上,提起茶壶想倒茶喝。燕苏捻起手帕便往窗外扔去,“脏死了!”一脸嫌恶地看着她,又说:“不准喝茶,不准吃东西,不准出去,老老实实给我在车里呆着。”云儿有些莫名其妙,哪儿都不能去,这跟坐牢有什么分别,没好气说:“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犯人。”自顾自又倒了杯茶喝。

燕苏劈手去夺茶壶,云儿当然是不放,俩人争来抢去,壶里的水泼出来,溅的俩人身上到处都是,所幸茶水不怎么烫,倒不怎么要紧。云儿提了提身上的湿衣服,脸黑了一半,手一松,人跟着往旁边挪去,嘀咕说:“一个茶壶,你要给你好了!”没见过这么反复无常的人,一时好一时坏的,阴阳怪气。

燕苏将手上的茶壶重重往地上一掼。那茶壶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结实的紧,这么用力摔都没破,反倒是里面的茶水淌了一车。云儿跳起来,“你干什么?”水全部朝她这个方向流过来。她起得太猛,一不注意,头砰的一下磕到车顶,又是一阵惨叫。

魏司空跟着车后,听见里面乒乒乓乓乱响,像是打起来了,忙隔着窗帘问:“公子,你没事吧?”燕苏心里正怒着呢,听见他的声音,火上浇油,喝了声:“滚!”魏司空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里面的云儿,挑了挑眉,决定事不关己还是高高挂起,拍马往前走去。

他自小屈服在太子殿下的淫威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现在可好,碰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皮撒赖,一哭二闹三上吊,偏他又奈何不得,还真是大快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