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四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哑巴茅塞顿开,立马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便要进去找那丫头算账,却被贾环勾住衣领,笑道,“今日被赶出来,你已经败了,且还犯了玩忽职守的过错,便罚你蹲马步一个时辰,有没有异议”

小哑巴摇头,表示没有异议,将匕首插回去,垂头丧气的走了。哑妹道了句三爷晚安,匆匆跟过去与哥哥同甘共苦。

贾环令赵国基也回去休息,这才跨入门槛,见那婢女跪在浴桶边,脸色煞白浑身打颤,一副后悔不迭的模样,摆手道,“起来吧,伺候我沐浴更衣。”

那婢女长相不俗,身段妖娆,贾母送她过来本就为了施展美色笼络贾环。之前因惧怕不敢近身,之后又因状子和卖身契被盗的事存了几分轻视,有些消极怠工,直至今日环三爷中了小三元的消息传来,她才意动。

见环三爷口里放着狠话,进屋后却对自己和颜悦色,婢女胆子渐渐变大,擦澡的动作越发撩人,手臂探入水中直往下腹摸去,心道环三爷看似瘦弱,却不想浑身的肌肉这般优美紧实,再长几岁还不迷死个人

贾环闭眼假寐,任由婢女施为,片刻后忽然站起身来朝自己下腹看去。水珠沿着少年苍白的皮肤滑落,向来毫无反应的那处竟微微抬头,吐出一滴圆润可爱的粘稠液体。物件虽体积不大,形状却极为精致漂亮,颜色亦是干净健康的粉红,看上去格外诱人。

婢女面红耳赤,呼吸粗重,只盼望环三爷赶紧把自己拉上床去共赴云雨。想一想那画面,又瞅一瞅环三爷挺立的那处,她暗暗咽下一口唾沫。

“你给我出去”

当这句话传来时,她万分错愕的睁大眼睛。

“立刻给我出去”贾环加重语气又说了二遍,瞳孔依然黑沉,眼白却染了几缕血丝,面相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婢女这才回过味来,连忙赶在环三爷发飙之前夺门而逃。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贾环跨出浴桶,垂头看着精神奕奕的小贾环低笑起来。这辈子都十三了还没反应,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连日常的毒药炼体都停下。今天终于确定不过是虚惊一场,心里自然高兴。

弹了弹微翘的顶端,他没有动手纾解,反而套上亵衣亵裤,呢喃道,“原来我不是太监,很好,吃一粒毒药庆祝庆祝。”边说边从衣柜的暗格中摸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选了一粒毒性最强的药丸塞进嘴里。

久违的剧痛和灼热席卷全身,他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却全无隐忍之色,反透出无尽的畅快,平素苍白到病态的皮肤染上靡靡艳色,像一只沉溺于享乐的魔物,危险而惑人。

异能又变强了,体内翻搅沸腾的岩浆只喷发了片刻便逐渐熄灭,他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往里一躺,很快进入梦乡,手习惯性伸入枕下,握紧一把匕首。

翌日,贾元春得了消息遣抱琴送来重礼,并给老太太带了话,言及自己久病卧床,思念家人,望母亲祖母前去晋亲王府一见。

“太太也病得重了,下不了地,还是老身一个人去吧。”贾母推拒道。

元春本就不指望自己一句话能救出母亲,不过激了老太太去见她罢了。病了一个月,派人递了许多话,老太太始终无动于衷,即便自小在她身边长大,感情深厚,元春也不免生了几分怨怼。

抱琴假意询问王夫人几句便扶着贾母登上马车,踢踢踏踏到得晋亲王府。

“老祖宗,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把孙女儿忘了。”贾元春半躺在床上,强笑道。

“如何会忘到底是我亲手养大的娇娇宝贝。”贾母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孙女消瘦不堪的手腕,叹道,“你别跟祖母耍心眼子,你母亲造的孽,我就不信周瑞家的没告诉你。府中连连出了许多大事,我有心来看你,可实在脱不开身啊就在昨天,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还做下一桩丑事,说起来真是荒唐”随即压低嗓音,将学堂苟且那事说了。

贾元春呆怔半晌,干裂的嘴唇咬出一丝血来,恨道,“宝玉之前绝不是这个样子他心地纯善,不知世事,如何会在短短一月中变得如此荒淫老祖宗,你难道就不会往其它方面想想若不是你们软禁母亲,若不是贾环步步相逼,若不是你打压厌弃于他,他怎会性情大变自暴自弃”

“你母亲造的孽连王爷都知道,我若不处理,像个什么样子再者,大房一家还眼睁睁的看着呢,若叫他们心气儿不顺了,不管不顾闹将出去,贾家还不得玩完贾家垮了,你在王府如何立足还有,我打压厌弃宝玉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贾母心中怒气横生,目光触及孙女苍白憔悴的容颜,又不得不压下去。

贾元春自知失言,缓和了语气问道,“你为何换了他的通灵宝玉,还不许旁人说他有出息这不是打压是什么”

分明是一片拳拳回护之心,到了孙女嘴里却成了打压厌弃了,合着他们一个二个都是这样想的自己劳心劳力究竟图个啥贾母脸色白了,眼眶红了,抖索着唇瓣恼恨道,“好哇,我本是好意,你们却当了驴肝肺你知晋亲王那天看见宝玉说了什么说他衔玉而生天降异象,真是好大的福气,连皇子龙孙都比不得了我这才忙忙使人换了通灵宝玉,对外便说丢了。这些话传开来第一个受害的就是宝玉,我也就没挑明,想你们应该能理解我的苦心。罢,你们既然不满意,我立刻给他换回来,就说我家宝玉出息将来比皇子龙孙还要出息”

贾母越说气性越大,渐渐有些口不择言,心知再待下去少不得闹一场,杵着拐杖扭头便走。

等她走得远了,贾元春才堪堪回神,想到王爷近月来未曾踏入自己房门半步,未曾垂问自己病情半句,看见自己时面上含霜目中泛冷,原不是贾环搞的鬼,却是被自己弟弟带累了。且这事早已被母亲传得大庆皆知,谁若在皇上跟前诋毁个一句半句,当真是百口莫辩啊

想到这里,贾元春一下一下捶打床沿,望着帐顶苦笑道,“造孽啊母亲,都是你造的孽女儿自保都难,却是救不了你了”